“我记得他们中有人穿了咱们的衣裳,定是从哪里混进来的。”
孙郎中道:“他能混进来,说明这里的人靠不住了,除了我们的人,其他人不能留了,还有跟着你来雩祀的人,都要好好查一遍。”
这里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偏偏那些人来到这里后就出了岔子,孙郎中想不怀疑都难。
“您的意思是?”
许明府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连忙辩解道:“兴许是那贼人偷了谁的衣裳,溜了进来,要不咱们先派人细查一番,将人找出来再做惩罚?”
“那也要治他们一个失职之罪。”
孙郎中冷声道:“怎么,你心疼他们?不过是些没用的东西,死了换一批就是,若是此次不给于重罚,日后这正仓谁都能进来,待事情败露之际,便是你赔上性命之时。”
“可是……
”
许明府还在犹豫。
“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
孙郎中不屑道:“这些年你杀的人、犯的错还少吗?这里没有其他人,装模作样给谁看?”
真以为他是在心疼那些差役的性命?哼,不过鳄鱼的眼泪罢了。
那些守门的差役都是许明府安排的人,将他的人处死后,正仓之事他便再也插不了手了。
比起那些杀人如麻的酷吏,孙郎中更厌恶的是像许明府这样的伪善之人。
许明府闭上了眼睛,心里知道此事改变不了,只是他到底有些不甘心罢了,“既然如此,那孙郎中可要做的隐蔽些,某记得邱县丞的妻弟也在这里做事……
”
“不用你提醒,”
孙郎中抬手道:“我会让主子的暗卫动手,尔等无需多费口舌。”
“喏!”
许明府不甘心地答应下来,冲孙郎中行礼道:“只是此事却是意外,还请郎中为某在主子面前美言几句。”
“那你不如趁早将贼人给抓住,好将功折罪。”
孙郎中道:“莫怪我没提醒你,那些贼人有备而来,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若是这里的事泄露了出去,连累到了主子,主子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许明府听到“手段”
这两个字,只觉得浑身被汗水湿透,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恭敬道:“请郎中放心,某定会派人彻查!”
为了保住这条小命,他准备豁出去了。
“行了,你快走吧。”
孙郎中摆摆手,幸灾乐祸道:“明日是雩祀之礼,你可千万要求来雨。”
这正仓中的粮食已经被搬的差不多了,徐州再旱下去,正仓的秘密便再也保不住了。
“……
喏。”
……
亥时三刻,陆槐一行人启程上山。
山路崎岖陡峭,马车是用不了,陆管事贴心地找了个轿辇,准备抬陆槐上去。
庄青如和张承安看见后,一大一小的眼里写满了戏谑,前者露出“果然如此”
的表情,后者更是直言不讳,“这般娇气的待遇,比起大家闺秀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