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泽手上把玩的朋克风的打火机与他的气质很不匹配,但周顾泽却爱不释手,他扬眉微笑,说:“小季总真是痴情。”
季修偃视线从打火机上移开,起身离开:“彼此彼此。”
经过周顾泽时,后者说了这样一段话:“白家有季重这么一号人物,可要受不少罪呢。”
季修偃脚步猛地停下,他回头看向周顾泽。
在他恍惚的记忆里,他的妈妈白钰,很漂亮。喜欢穿白裙,留着长发,会朝他温柔地笑,陪他肆意地玩儿。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季重开始发生争吵,不断地争吵和崩溃,让她的眼睛变得红肿起来。
她不再爱笑,也不再陪他玩儿。
季修偃就是从那时开始再也没看到过她的笑容。
他还隐约记得白钰的白裙子被红酒浸泡,花得不成样子,他跪在地面祈求着季重,含糊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是季重无视眼前的狼藉,拿起手机不知给谁打了电话。
几分钟后,家里进来一群陌生人,把他的妈妈拖走了。
临走之前,白钰朝他伸手嘴里喊着季修偃的名字,季修偃听见后去追,却被季重拦住,关在了暗无天日的房间。
整整一天。
等他出来后,这个家里关于妈妈的东西全部消失殆尽。
日后的每一天,他只有在夜深人静,翻过比他高三倍的围墙才会见到妈妈。
但妈妈总是呆呆地望着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偶尔会紧紧抱住他大哭说着听不懂的话。后来在季修偃的努力下,妈妈的脸上才渐渐有了笑容。
但好景不长,某天他看到了白钰一袭白裙,摇摇欲坠地挂在走廊栏杆上,栏杆上系了绳子,绳子那头套着白钰。
晚上很黑,白裙很亮眼。
他小小的个子,需要仰头才能看到全景。
白钰眼睛睁大,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恍然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叫他。
“小偃,是妈妈。”
“小偃也觉得妈妈的样子很可怕吗?”
“不是,不是的!”
季修偃猛然惊醒,他从床上坐起大口呼吸着。
梦境的汗液将被子浸个半湿,他迅速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上午十点钟。
季修偃愣住。
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了出去。刚推开门就被周谦易推回了房间。
周谦易将门堵上,扫他一眼:“换衣服,你现在太邋遢了。被看到可是要起疑心的。”
“江晴也呢!”
季修偃有些激动,掐在他胳膊上的手有些用力。
周谦易眉头一皱,转头求助:“哥,他弄疼我了,你管不管。”
话刚说出,门外的周顾泽就走了进来,他手上还掐着烟,人站在两人中间秉着斯文解决事情的原则,轻声开口:“冷静点,小季总。人走了。”
“你要是想去找,我们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