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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苑轻笑。

周江野没说什么，但并不喜欢鹿苑对他说谢谢。

鹿苑弹出湿纸巾，将相框擦拭干净，一张老旧的照片呈现在眼前。

那是许慧敏和陈雪兰的合照。

“能看得出来她们是谁吗？”

鹿苑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男人。

周江野仔细看了看，左边那位应该就是中年时期的陈雪兰的，这个时候还是能看出来看看从前也是个美人胚子。

右边这位……和鹿苑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一刻他大概明白了。

周江野指教落在左边的人身上：“这位是姥姥，右边这位……是你的生母吧。”

鹿苑诧异的看向周江野，她弯起嘴角：“程疏才是我母亲。”

周江野怜惜的看着鹿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很低道：“她不是。”

“你与照片中的女人，模样近乎一致，程女士和你却无半点相似之处。”

鹿苑轻笑一声，走到床边不顾上面的灰尘坐了下去，她深深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你一定好奇，我即是她的亲生女儿，为何照片中没有我。”

“我是鹿闻郅的私生女，我母亲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一开始她并不知道鹿闻郅已经结了婚。

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怀孕了，月份太大没办法打掉，那个孩子就是我。”

鹿苑说着轻轻笑了一声，她眼睛无神的盯着地面，继续开口。

“我的出生，是许慧敏为了报复鹿闻郅，但是许慧敏又一次被鹿闻郅骗了，生下我以后鹿闻郅对许慧敏百般呵护，许慧敏以为鹿闻郅还爱她，步步沦陷于鹿闻郅的温柔里，至此我成了鹿闻郅的养女，许慧敏的计划搁置了，从前她是受害者，后来……她知三当三，甚至想上位。

鹿闻郅没答应，还生出了要送走她的心思，许慧敏才彻底心死。

我从来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直到我八岁那年我才知道，许慧敏是我亲生母亲，鹿闻郅是我亲生父亲。

是她——曝光了这一切，利用我得到鹿闻郅的爱，利用我得到地位，利用我毁了鹿闻郅。

她失败了，许慧敏失败了，她不仅没让鹿闻郅付出代价，反而把我推入了深渊，我借势留在鹿家，他们不让我好过，那我也同样不让他们过得安宁。”

鹿苑嗤笑一声，忽然觉得许慧敏如此可悲。

“他们说服了程疏，做了一份假的亲子鉴定，召开记者发布会，澄清了我的身世，说我是程疏和鹿闻郅所生。

我的名字是我外公取的，许苑谐音许愿，外公希望我将来所有的愿望都能成真，我那些小愿望真的成真过，外公都会帮我实现愿望，到了鹿家没多久外公就去世了，鹿闻郅给我改了姓以后，我的愿望再没有成真过。”

周江野半蹲下身，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鹿苑，他握住鹿苑的双手轻声道：“以后鹿鹿的愿望我替外公帮你完成。”

鹿苑抬起通红的双眼，一滴泪也随之顺着脸颊滑，她眸光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周江野，在所有人不知道的背后，我还做过很多不好的事，但仅仅只针对鹿家，你会觉得我很坏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