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的父母,也没有这个权利。
“那你为什么还要劝我呢?”
“因为我不确定,你那个时候想放弃的,真的只是书法吗?”
这句话说完,喧闹的火锅店一秒寂静。
她们都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柳墨却在这个时候用手机回起消息,晾了慕与潇一会,她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慕与潇还是要说,“她那时候边治病,边用不多的精力教你写字,是因为你是她的希望,你能延续她的荣光。她的执念,与其说是让你坚持书法这条路,更不如说,是想你活出你想要的人生。”
而这样的人生,最重要的前提,是“活”
。
“你怎么知道她治过病?”
柳墨的关注点总是跑偏。
“你爸因为她的病情,不耐烦对吗?”
慕与潇猜测:“她最终严重到了结自我,那之前不可能没去看过病,而我也认识你爸多年,他不像有耐心的人。”
“骂她有病,疯女人。”
柳墨站起身,近乎残忍地自揭伤疤:“说哪家的女人不比她忙,但有几1个人比她过得好,所以她生病,她痛苦都是因为矫情。”
“是因为书读多了脑子才坏掉。”
“后来我妈走,他挺高兴,还对我说,以后不会有不正常的人影响我了。”
慕与潇跟着站起来,目光却始终在她脸上。
“你觉得我会生气,我翻脸了是吗?我没有。我对他笑笑,说好的爸爸。”
慕与潇默了一会,点点头说:“跟他闹僵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没独立的时候,你需要圆滑处世。”
店员过来给她们送了点小食。
柳墨轻易就切换状态,和气地对人家说谢谢,说今天的虾滑很好吃,朋友很喜欢。
她在对陌生人说没必要的细节了……慕与潇又看了眼衣服上的油渍。
两人往外走,柳墨回到刚才的话题,问她:“与潇,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吗?”
慕与潇没说,因为她没觉得柳墨多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她们很多年没见过面了。
只是这几1天不
得不在一起而已。
柳墨笑道:“因为你永远自内心地接纳最真实的我,而不是只看见那个披着人皮的柳墨。”
走出店门前,她指了一下。
视线范围内,有桌客人一个人在吃火锅。背朝她们,正在看柳墨的视频。
视频里,柳墨的笑容如同杨柳清风。
她们下楼取了车,开出停车场时,雨下得正大,雨刮器疯狂。
柳墨全程很沉默。
乌云和雨水看上去打算将整个城市淹没,堵车堵得导航上都是红线,但慕与潇不疾不徐。
她丝毫不为天气而烦心,也不抱怨交通状况。
柳墨早就注意到,她开车没有一点脾气,稳得让在她车上的人安心得托付全部信任。
目光随之落在她衬衣的油渍上,在车灯的照射下,居然并不突兀。
柳墨生出一股冲动,想帮她脱下衣服,也想帮她洗净那点惹她皱过眉头的污渍。
到家以后,两人占了寒气都很冷,没有磨蹭地洗了澡。
洗漱之后,慕与潇进了柳墨房间。
住了几1天后,她才有机会也有想法在这里过夜。
窗外的雨一直下一直下,床单上有柳墨专属的气味,枕头上满是。
慕与潇右手压着她的手腕,彷佛感受到她筋脉的跳动,将在火锅店里起的心思释放出来。
左手稳得没有半点抖动,一颗颗解开她的衣扣,慕与潇认真地说:“你说我手不稳,我需要证明,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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