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办公室冷冷清清,大半同事都不在,要么出外勤,要么宅家。
有同事正接电话,跟男朋友对骂,一点没拿同事们当外人。
耳边是同事高声质问“你能偷腥我就不能夜不归宿了”
这样有哲理性的探讨,余光里,是一道灼热如夏阳般的注视。
慕与潇无奈将脸从显示屏转到一旁,与托腮撑在旁的韦安如四目相对。
她等着对方先开口。
“我点了咖啡,过会到。”
韦安如的开场白很常规。
“谢谢。”
她等着下一句。
韦安如凑近她,嗅了嗅,眉眼上扬地判断:“她昨晚在你家吃完饭,过夜了?”
“你这都能闻得出来?”
慕与潇微惊,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明显的味道吗?
鼻子未免太灵了,她只是在出门之前跟柳墨接吻了而已。
“啥也没闻出来。”
韦安如神气地戳戳自己的太阳穴,“靠脑子推测。”
她想慕与潇大概是傻了,跟柳墨相关的事,她一听就心虚,而一心虚就毫无头绪。
“你昨晚请了她去家吃饭,拒绝了我。今早又载她来公司,被我撞见。前后一联系不是明摆着的吗?所以我猜中了,她昨晚在你家睡了。”
“昨晚刮风下雨……”
慕与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扯些无关紧要的事:“天气不好。”
“天气不好?昨晚我一点钟睡的,当时还没刮风下雨吧。”
韦安如又推断出来一条关键消息:“所以你们起码一点钟还没睡觉,啧啧,很能熬嘛。我看见你的黑眼圈了。”
慕与潇不想她看,又把脸转回去,对着屏幕。
她没注意,时间在昨晚是不重要的。
“好像是。”
“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只有一张床。”
“两个人还算挤得下。”
慕与潇跟她说。
韦安如发现了,她是装傻,“这我当然知道,我说的不是睡不睡得下。”
而是怎么睡的事情。
她没把话说得太明确,眼神微亮,直起腰,往椅子里一靠。
不明所以笑了一声。
慕与潇完了。
“你笑什么?”
慕与潇问。
“咖啡还有十分钟送达,我高兴,随便笑笑。”
“我知道你笑什么。”
在朋友面前,慕与潇还算有些勇气,没顺着人家的台阶下,反而迎了上去。
韦安如双臂环胸看着她,“那你怎么想的?”
“给你笑,我认。”
慕与潇坚定。
“你认什么,现在不是舔着玩了的?”
“可能不是了。”
同事骂完男朋友,挂上电话就开始联系客户。前后语气情绪切换之快,
不得不赞佩一句是个女强人。
韦安如分出余力关注那边的动静,此刻收回来,全心全意地跟慕与潇掰扯:“不是就不是,还加个可能,跟我含糊其辞?”
慕与潇老成地说:“不是,只是因为凡事不要说绝对,一旦说绝对,就容易被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