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宜说着要下床,拉开窗帘想看看时间,却见外边漆黑一片,只看得见零零碎碎的几颗星星。她顿了顿,身后人摸上自己脑袋,许相宜忽然就想起柳筝摸自己的猫头,烦躁地“啧”
一声。
庄写意笑着:“起床气啊?”
“昨天还是个温柔小姑娘,现在怎么这样凶。”
“昨天?”
许相宜转头问她,
难不成自己在两个世界里打打杀杀,实际才过了不到一天?
杜秋羽·血戏长流
“是啊。你一觉睡到现在,我见敲门没反应就进来了。”
庄写意歪头看她,红唇勾起:“一直见你嘟囔着,额头也有点发热,我就喂你吃了退烧药,”
“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相宜除了脑子有点晕,其余倒是没太大问题。她对上庄写意的眼:“你这民宿是不是闹鬼?”
“嗯?闹鬼?”
女人似乎很惊讶,“怎么个闹法?”
许相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这些事与她讲了。后者关注点非常清奇,她逮着宋烟和柳筝像鱼追着诱饵咬着不放,问个不停:
“她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害你?”
“长得漂不漂亮?有我好看么?”
许相宜:“”
“和你倒是挺像的。”
庄写意挑眉,狐狸般的眼凑近女生:“和我很像?”
“嗯。”
到后期都是一样的自来熟且欠揍。
许相宜看着女人愈发靠近,她往后退几步,不慎跌在床沿,忽然开口:“是不是你?”
庄写意神色自若,闻言不解:“什么?”
“那两个世界中,莫名其妙帮助我的人。”
“是不是你?”
庄写意觉得有点好笑:“会不会是你做噩梦了呢?”
“有没有可能,其实你口中的这几个世界压根就不存在。”
“不可能。”
许相宜斩钉截铁。在那呆的每一秒、所遇见的每个人,一切都有实感。或哭或笑,或恨或爱,都不可能是两场噩梦能解释得了的。
“你告诉我,宋烟和柳筝,
是不是你?”
眼前又是一阵熟悉的白光,许相宜心想该死,又来了。
没完了是吧?
—
民国三年,旧上海二月。
初春时节,寒意暂未消退,天还是有些凉。不少贵妇太太裹着雪白袄子,头发烫着卷儿,走在街上,唇色比火还要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