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会去酒楼看看情况,更多时间则是在家里照顾着孩子们,他尽量将所有的事都揽到身上,只为能让涂茸安心守在袁武身边。
村里人只觉得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袁武家有人进出,偶尔想借着秋收的机会饶过去看看,却发现袁家就和没有人一样,安安静静地,打探不到消息,也就作罢了。
一连数日过去,涂茸的头发始终没有变好,这样的事终究瞒不住家里其他人,刘秋和小草不明所以,便只能闭紧嘴巴,不去问,也不去说。
涂茸很安静,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颓败,他会按时辰吃饭,吃的和之前一样多,也会在间隙里去看看孩子们,他们很乖巧,从不会吵闹着要他抱。
更多时间,他则是一直坐在床边盯着袁武看。
身上的伤早就愈合,连疤痕都不见了,人却迟迟不醒,他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等着。
从出生到化形,他从未觉得时间过得是这样慢,慢得让他几乎耐心尽失,想要暴怒发疯。
可秋收在即,他不得不忍着屋外的聒噪,由着那些人在家里进出把粮食放好,那是他珍而重视的田地,他不该怒视。
涂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只能让那些村民快快来快快走,省的把他惹怒了。
只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除了袁武,你还在执着什么?”
涂苒最近没少往山里跑。
这到底是他们在世间惹下的麻烦,就算三婶如今承担起照顾兔族的责任,可归根结底,最合适的人选还是他和涂茸,但如今涂茸连回族里的心思都没有,那就只能他来做。
早在很久之前,族爷爷就已经发现,即便涂茸身为气运之人,最合适的人选依旧是他,而不是涂茸。
所以,在这种时刻,他就更应该鼓足劲,不能让族里蒙羞。
也正因此,翻阅族内的藏书得知,涂茸的情况是“执”
,部分有灵智会化形的兔子天生就带着“火”
,“火”
一旦被催发就会变成“执”
,最好的办法就是完成“执”
。
他不知道涂茸如今的执念除了袁武醒来还有什么,就连当初害袁武的螳螂精不是都被处置了吗?
“还有一个。”
这是涂茸数日来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艰涩,却带着冷冽和森森寒意。
涂苒皱眉,略一思索就知道他所指是谁。
“可根据那螳螂精所说,她早就带着孩子离开了,你要怎么去找?”
涂苒仰天叹息,“就算你能找到她,那又能怎样?她是人,你不被允许对人类动手!”
在妖怪面前,人类实在渺小,所以天道法则庇佑,妖怪不能对人类动手,否则万劫不复,要承受的后果他们谁都不清楚。
怪不得他的“执”
始终无法消散,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是无法解决的荒诞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