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我们就好吗?”
涂茸疑惑,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明亮又澄净,“那我和涂苒和武哥的名声,就要被她们肆意践踏吗?”
“叔不是这个意思……”
涂茸却是不依不饶:“那是什么意思?您今日放纵她们口无遮拦,来日若是这些脏水泼到自家身上,还能无动于衷吗?”
李德禄沉默了,他当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涂苒眼看气氛僵持不下,他悄悄踢了一脚刘全,低声道:“去找……”
“这事咱们坐下来说,你先别生气,总得商量个法子出来,这事是谁先提起来的?咱们把人都叫来给你们赔礼道歉如何?”
这是李德禄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这事涂茸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他要知道,这事到底是谁乱说的,便假意答应了。
一众人都去了村长家,到底是村长,宅户大,否则怕是要站不下这些人了。
别说是妇人们害怕,连看热闹那些汉子们都紧张起来,这要是真见官,岂不是一个都跑不掉。
人越是害怕,就越是要拉别人下水,那些婶子和嘴欠的汉子们便开始说自己是听谁说的,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来二去,院子里的人便越来越多了。
程月自然也来了,以及好些不相熟的面孔。
“程月,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德禄神情严肃,“都说是听你说的,事关重大,你要是说不清楚,可是要被拽去见官的!”
程月捏着衣角,不敢看涂茸,却也沉默着不敢说话,她本是想去找茸哥儿道歉的,昨日说了难听的话,却不想刚走街上,就遇到这事了。
这下怕是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袁秀英气急,一巴掌拍到她后背,恨铁不成钢道:“你快张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我,是昨日从集市回来,三武哥问我茸哥儿他们为何没跟着回来,我说是在镇上见朋友,我只说了这些,我不知道会被传成这样!”
程月边说边擦眼泪,“我没有说其他的,我没有说茸哥儿的坏话!”
“是陈三儿!是陈三儿说他昨儿夜里看到了他们两个从马车上下来,还带着好些东西!”
“对对对!我也是听陈三儿说的,他还薅了我家一把花生!”
“就是他!他说送他们回来的人说什么老爷下次还等着……就是他说的!”
陈三儿听他们把自己推出来,转头就要跑,自然被那些汉子青年们都给按住了,直接扭送到李德禄和涂茸面前。
陈三儿被压跪在地上求饶:“我胡说的!谁知道她们都信了!分明就是她们也愿意听八卦,见不得别人好,怎么能全怪我!”
陈三儿这话难听,却是实话,那些看热闹说闲话的妇人,多数都是见不惯涂茸过得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