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得先听好消息。”
屈慈没脾气:“行。好消息。”
崔迎之这才满意,语出惊人:“好消息是,恭喜你,你要当爹了。”
“?”
猝不及防被人通知自己喜当爹,或许有人会大喜,或许有人会大怒。
可在心底清楚孩子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亲生的情况下,不外乎只有唯一的走向。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屈慈怔住了。
恍惚间,他此刻唯一的念头竟然是:大的这个够难伺候了,又来一个小的,不可能忙活的过来,要不还是再商量商量雇个人吧。
没等屈慈再多反应,崔迎之将背着的手伸出,轻描淡写地将人纷杂的思绪拽回正轨:“坏消息是,孩子你得自己孵。”
被握在掌心的是一枚灰绿色的蛋,布满了褐色灰色的细斑,还沾了些尘土,瞧不出是什么品类。
然而不管是什么品类,屈慈看着这颗蛋一时都有些无措。
让他做个煎蛋还行,让他孵蛋这不是纯粹折腾人。
这也没比养孩子轻松到哪儿去啊?
罢了,崔迎之惯会折腾他,他已经习惯了。
“你出一趟门就是为了这个?”
今日崔迎之睡醒用完膳破天荒地出了趟门,也没提去处。
他原本还觉得她出门走走挺好的,省得继续留在小楼折腾他。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他宁愿崔迎之整日呆在小楼里。
最起码小楼里能折腾的地方肯定没有外头多。
崔迎之把蛋递给他,解释:“回来的时候路过花鸟市场,在路边捡到的。”
说来也巧,她还是第一回走那条街。正逢有家新店开业剪彩,人潮汹涌,她被挤得实在难受,便隐入了某条不知名巷口的阴翳中,静待人潮褪去。
偶然垂首,余光便与杂草间灰扑扑的蛋相撞。
巷陌外人流如梭,巷陌内却仿佛被无形屏障隔绝。
唯余孤零零的她与孤零零的蛋。
“就这么喜欢往家里捡东西?”
屈慈叹息着把话本重新翻开,并没有要接手的意思。
他的态度实在太过明确。
崔迎之意识到她必须得使点儿小手段了。
她抿唇,垂眼作失望状,声音有些哽咽,“我师傅就是在路边把我捡回来的。我想我师傅了。”
屈慈眼皮都没抬。
昨日崔迎之说她想她师傅做的烧饼,逼得他卯时就去城东有名的邹记排队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