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不是个令人舒服的姿势,有种被挟持的感觉。她略略挣扎了一下,威胁随后而至,“还想再舒服点你就继续动。”
他贴着她的耳贝轻声低语,口气很轻柔,却听得出不耐。
她闭起了眼,嘴里滑过一丝甜锈味,再不动弹。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只会用最强硬的手段挤占着她的一切,强势且不容拒绝。犹如一颗深深嵌入的子弹,凶猛而霸道,刨不出,也剜不掉。
醒来的时候他已不在身边,空气中依然残留着些许酒气,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她睡意朦胧的眼扫过房间,发现从床蜿蜒到浴室门口,沿路都是他的衣服。
外套、领带、衬衫,……这男人八成是属蛇的,一路地爬一路地蜕皮,简直就是一条有暴露癖的蛇精。便是在她刻毒地腹诽之际,那条蛇精从浴室里精赤光溜地滑……唔,走了出来。
擦,居然连条浴巾也不围!大清早就迎风摇摆什么的,最下流了!
她佯装睡着,心里却不知骂了那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几万遍。待到那男人西装革履神清气爽地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她才假假地打了个呵欠,似大梦初醒,“早。”
他嘴边噙着丝笑,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醒了正好,过来给我打领带。”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领带半天没动手,直到他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了,她才哼唧唧地说道,“我不会。”
他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她掩不住眼底的心虚低下了头,这才冷声说道,“抬起头来好好看着,只有一次。”
她虽然不甘愿,可听他的口气似乎非要让她学会不可,只好认真地看着他的手指交缠着领带不快不慢地上下翻转扭结。
“会了?”
她沉默地点点头。
“很好,这些你都要学会,”
他伸手将她揽近,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手指成梳慢慢地抚顺她微卷的头发,声音清冷而坚定,“因为从明天开始我会在这里长住。”
她的眼瞳骤然一缩,有些惶然失措。
明天开始么?
“今晚我会回来,准备好晚餐。”
她后槽牙咬得死紧,努力堆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好。”
他一只手兜在西裤口袋里,腾出另一只手捏着她的颊,“提醒你一句,东西不在我的书房里,别去翻了。乖乖听话,到了时候我自然会给你。”
她垂下头,微卷的波浪长发披散下来,略有几分楚楚可怜,“到了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满意的时候。”
你丫什么时候满意过,个死人脸,讨债鬼!她心里愤愤地吐着槽,背在身后的手扭得死死地。如果不是这样,她不能保证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扑上去掐死他。
“那你什么时候才满意?”
他噙着笑的嘴角慢慢抚平,定定地看着她,或许有一分钟,也或许不过十几秒罢了。在他的注视下,她总是感觉到不安。她不习惯他那刻剥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的伪装一点点地片下来,慢慢地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