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之后,卫持身穿亲王朝服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小皇帝临朝称制。
登基大典还没结束,就被小皇帝尿了一身,文武百官都看见了,却仿佛集体失明,谁也不敢笑出声来。
小皇帝尿湿了裤子不断哭闹,卫持就在龙椅上给他换了块尿布,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怎么?你不知道?”
想起前几日薛蟠回家给她讲的那场别开生面的登基大典,安宁还是笑得不行,“我、我就知道,出糗的事摄政王肯定不会跟你说。可你哥哥当时也在啊,他说……”
安宁笑得直捂肚子:“他说小皇帝也不知憋了多久,差点把金銮殿尿了河,摄政王抱着小皇帝脸都黑了……哈哈哈……”
小皇帝登基之后,封了卫持为摄政王。
薛宝儿忍笑去扶她:“还怀着孩子呢,仔细动了胎气。”
安宁和薛蟠也是被赐婚的,接圣旨当日入洞房,还好两家早过了小定,只需补办婚礼。
洞房那日薛蟠伤势还未痊愈,薛母还担心委屈了安宁,谁知才过了小半年,安宁便怀上孩子了。
安宁闻言不敢笑了,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没觉出异样才看向薛宝儿:“你哥哥说第一胎想要个女儿,先开花后结果。可我怎么听人说,头胎生女儿像姑姑呢,他这是有私心啊。”
薛宝儿苦笑:“那嫂嫂瞧着我像谁?”
安宁仔细端详薛宝儿的脸,恍然:“之前还不觉得,你们兄妹俩的眉眼倒是有几分相像,肤色也像,晒都晒不黑。”
薛宝儿摊摊手:“我看哥哥的私心很重呢。”
安宁拉着薛宝儿的手,凑近了问:“你们成婚都快四年了吧,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摄政王他……”
早年贪花好色伤了身体?
可转念一想,薛蟠从前也是个浪荡子,比卫持不遑多让,也没见伤着哪里,反而在床笫之间対她颇多照顾,让她很是受用。
“不是。”
薛宝儿很想替卫持辩解,可又不知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安宁,她和卫持至今还没圆房吧。
想到过了年,她就要及笄了,薛宝儿只觉双颊烫。
安宁从前没少跟着卫持一起逛青楼,那也是见过世面的,如今成了过来人,总感觉薛宝儿这满面含春的表情有些古怪。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中划过,她屏退了服侍的,压低声音问薛宝儿:“你们不会还没……”
薛宝儿脸更红了。
安宁:“……”
她就说呢!
卫持就这么生生忍了四年?
那得多喜欢才能耐得住啊?
不対,正因为喜欢才更耐不住。
要不是她怀了孩子,不能同房,薛蟠恨不得夜夜死在她身上。
这怎么受得了?
薛宝儿最开始把安宁当老板,后来当闺蜜,如今安宁嫁到薛家来,薛宝儿便把她当成姐姐了。
见安宁猜到了,薛宝儿也没瞒她:“卫持答应了妈,在我及笄之前不、不同房,十八岁之前不生子。”
安宁:“……”
我敬他是条汉子!
没有対比就没有伤害,安宁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対薛宝儿道:“我记得卫骏好像是跟你们同一天赐的婚,那年你十岁,仁亲王妃只比你大两岁,转过年就怀孕了。只可惜生产的时候不太顺利,疼了两天两夜才生下一个女儿,孩子出来之后就血崩了,命是保住了,听说从此伤了母宫再不能生养。”
虽是昔年旧事,现在提起来,仍旧忍不住唏嘘:“我母妃也说了,女孩子太早生养不好。只不过北边受了皇室的影响,早婚者居多,总想着早一点开枝散叶,多子多福。”
“卫持能这样待你,很是难得。”
仁亲王府这事闹得很大,薛宝儿也听薛母提过,不过薛母说的更多的还是她那王家的表姐王熙鸾。
自从仁亲王妃伤了身子,王熙鸾便在王府里挺直了腰杆,因为她给仁亲王生下了庶长子,次年又生了一个女儿,听说今年又有了身孕。
在古代母以子为贵,薛宝儿觉得是好事,薛母却忧心忡忡地道:“若孩子养在自己身边,当然是好事。可仁亲王妃是妻,你鸾表姐再如何能生养也是妾,子女养在嫡妻名下是嫡出,养在妾室屋子里便是庶出了。你鸾表姐已然自误,断然不肯再误了自己的孩子,便狠心把两个孩子都寄到了王妃名下。”
“那仁亲王妃也是厉害的,竟然以调养身体为名,带着一儿两女回了福建省亲,住下就不回来了。”
薛宝儿一惊:“仁亲王也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