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年试图说一些能让他高兴的东西,“明天带你去办理护照吧。”
何乐为睫毛颤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明天要上班。”
“没关系,请假就好了。”
他看见何乐为咬了咬嘴唇,这通常是犹豫或者心虚的表现,接着对方果然说:“陈政年,我最近工作很忙,明天应该去不了。”
陈政年皱眉,“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何乐为翻身过来,跟他面对面,伸手搂住他,“过了这段时间吧,再等等。”
“那你亲我一下。”
何乐为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来,不只一下,很多很多下,把火撩起来了,他们就做l爱。
事实证明小瞎子的话越来越不可信,好不容易熬过这一段时间,陈政年二辩顺利通过,他再提起护照的事。
何乐为总是有理由逃避,今天是跟朋友约了出门没时间,明天是身份证丢了找不到,总之问一次,逃一次。
有天陈政年实在忍不了,等人洗完澡,直接把他堵在浴室门口,“你是不是不想去?”
何乐为用毛巾擦头发,有水珠滴在眼下,像哭了那样,但他表情又很无辜:“啊?”
“你是不是不想出国?”
陈政年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更直白地问了一次。
何乐为擦头发的动作停了,轻轻叹口气:“陈政年,我们坐下来聊吧。”
陈政年呼吸加重,依旧不肯放人:“就站在这说。”
“不合适。”
他说,不知道指的是站在浴室门口聊天不合适,还是指陪陈政年出国留学不合适。
“我眼睛看不见,我到那里只会拖、算了,是我没办法适应陌生的环境。”
陈政年眉头紧锁,双手突然握住他的肩膀:“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为什么临时变卦?”
“我努力过了。”
何乐为垂下脑袋,他害怕自己露出什么表情,让陈政年察觉出端倪。
“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到国外去生活,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陈政年抓着他胳膊的手指力气很大,像是要捏进骨头里,“你不想跟我一起住带花园的大房子了?你不想跟我一起去摸枫叶了?”
一股酸涩气流顿时涌上鼻腔,何乐为当然想,比谁都想。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还能怎么做?
现实一次次打击他,告诉他只有分开,陈政年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他做不了垫脚石,但至少不要做绊脚石。
“何乐为,说话。”
陈政年语气变得有些凶狠。
何乐为快要憋不住泪了,顺势借着这股鼻音说:“好痛,你太用力了。”
陈政年立刻松开手,何乐为就像鱼一样,钻准空子“滑溜”
地从他身下绕开。
“不说了,时间晚了,好困,要睡觉了。”
陈政年从后面揪住人的领子,“何乐为,不说清楚,不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