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年从身后抱住他,吻了吻他的发顶,“也不贵,而且那时候想着把你接过来,在这边也能有个家。”
在这边也能有个家……何乐为霎时满心酸楚,他们怎么就错过了这么多呢。
陈政年大概察觉到小猫的情绪,双臂收紧,把人深深嵌进胸口,“我种了玫瑰、薄荷,还有千日红。”
何乐为感觉到背很沉,陈政年把身体三分之二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了,非常重,但是也贴得很近,他喜欢这样。
“我想要闻闻。”
“闻什么?”
陈政年明知故问,“闻我吗?”
何乐为不知道联想到了啥,突然像小鸭子那样“嘎嘎”
笑,“别这样,像个油腻大叔。”
陈政年乜眼,“你嫌弃我。”
小瞎子反倒回答起上一个问题来,“我确实是要闻下你的气味。”
他说完,挣开陈政年的怀抱,蹲下身,手在空气中瞎摸,上下找了好久,才碰上一株薄荷。
何乐为动作很轻地抓着它,鼻子慢慢靠过去。
薄荷气味很清新,带着凌晨的寒意,因此添上许多距离感,是大自然的气息。
他早就发现,原生态的薄荷其实跟陈政年身上的气味是不一样的,有着很大差距。
“还是你好闻一点。”
小猫站起来,转身投入陈政年的怀抱。
他仰着鼻尖靠在颈侧,细细密密地呼吸,陈政年的薄荷香更多时候是温热的,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外面冷,进屋吧。”
陈政年摸了他的发尾。
陈政年果然如同三年前所说,选了独栋的房子,里头的灯很亮很亮,一打开就像白天了,连瞎子都觉得有些晃眼睛。
“灯这么亮,不会难受吗?”
何乐为用盲杖敲了敲地板,陌生的环境让他有点不适应。
陈政年笑了下,反问:“你不是喜欢吗?”
小瞎子又开始难受,明明那时候他没有跟过来,但陈政年的每一个布置都跟他有关系。
感动着呢,忍不住转身再抱对方,把陈政年手上的行李都给撞掉了,“你怎么那么好呢?”
陈政年说你知道就好,换了一盏稍微没那么亮的灯,牵着人继续往里面探索。
何乐为看不见房子是什么颜色的,但白白的光线会让他觉得很温馨,干脆把盲杖也扔了,用指尖慢慢摸索。
地上铺了毯子,沙发是软的,桌子还贴了防撞条,照理说房子几个月没住人要积灰的,但一轮摸下来,他的手指头还是干干净净。
陈政年应该是喊人来打扫过了。
“来,带你摸一个好玩的东西。”
“哦。”
何乐为应声,自觉地把手递给陈政年。
陈政年接过来,先捏几下,说长肉了,听着挺高兴的,何乐为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