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为和谁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陈政年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没有利用价值的朋友。
是的,就是这样。
可当今天的拍摄任务完成,送何乐为从医院回家的途中,经过乐器店,陈政年给他挑了一只陶笛。
连同那只写着“樂”
字的陶杯一起拿给对方。
陈政年不再去深究原因,就这么做了,也许根本就没有理由。
回到室外拍摄部分,直接变成对何乐为就诊的真实记录,因为在医院,大家不好一块儿去,于是与主角稍微能攀上关系的陈政年成了代表。
他掌镜的技术着实算不上好,晃来晃去的,又没耐心,拍了一段就算完成。
季晓茜只能压着他在第三部分补回来。
拍摄纪录片的目的一方面是向大家展现残疾人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是呼吁大家共同参与到助残活动中来。
那么后一个目的就需要志愿者的加入,教大家如何去帮助残疾人,以及科普一些助盲的正确方式,这也就是第三部分的拍摄重点。
本来还没定好的人选因为陈政年的玩忽职守一下有了着落,季晓茜在群里了他五次:“就你了,出镜志愿者。”
何乐为还不知道自己的朋友被定为出镜者,在第三部分拍摄那日的前夕很高效地收到了陈政年发来的音频。
专业的播音腔调和准确捕捉感情的能力,在cv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x”
的业务能力还是那么强,每念一个字都拨乱何乐为的心弦。
不过听着,脑海里却好几次浮现陈政年的声音,太像了。
“x”
跟陈政年的音色几乎没有差别,最大的不同大概是“x”
总是感情丰盈,而陈政年的声音,像冬日里穿过枯枝的寒风。
只是简单的起伏,没有情感。
即便这样,音频缓缓播放期间,何乐为依旧不可避免地设想如果是陈政年,会怎样表述这首诗,“热爱生活”
会不会变成“冷漠生活”
。
想到这,他“噗呲”
一乐,是陈政年能干出来的事。
很快,“陈政年”
的名字就代替了脑海里的“x”
,原本只是声音,后面化成薄荷味和干燥的掌心,何乐为感觉脸皮烫烫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把音频关掉,也没有好转。
这种感觉一直维持到入睡,第二天被生物钟唤醒,睁开眼发觉裤子湿湿的。
二十二岁了,又不是青春期少男,真是要人老命。
何乐为做贼那样把裤子洗了,弄出一身汗,又把衣服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