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年忍着痛,没哼声,反问:“真的不告诉我吗?”
何乐为不说话。
陈政年就吻了吻他的鼻尖:“那我来告诉你……”
对方一字一顿,用轻飘飘、却珍重的气音:“陈政年喜欢何乐为。”
不是说给耳朵听的,而是沉沉地落进心底,“咕咚”
淹没下去,激起一圈怎么也难以平静的涟漪。
短短一句话,把何乐为的心搅得像浆糊那样,一下自乱阵脚,“我、我愿意的!”
陈政年好笑:“愿意什么?”
何乐为红了耳尖,“我也喜欢你。”
虽然已经猜到,但亲耳听见,心情又大为不同,陈政年强压下躁动:“那买花和订餐厅是?”
“想跟你告白。”
小瞎子很害羞,心意却光明和直白,既然喜欢已经说出口,就没必要隐瞒了。
陈政年忽然很后悔,如果没有听信谢泽霖的话,那明天积累的喜悦应该会是成倍的。
“别退了。”
他说。
“嗯?”
何乐为显然还沉浸在互表心意后的欢喜当中。
“花,还有餐厅。”
何乐为收了笑,瘪嘴说:“你不是没空嘛。”
“你要跟我划清关系,那当然没空,但如果是约会,我也可以有空。”
“谁要划清关系,算了,不跟你说。”
说到底这事还是怪他自己,好端端的非要还什么人情债,弄得大家都误会。
何乐为脑袋还是有些晕乎,开口跟陈政年确认:“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嘴唇忽然又被人咬了下,很短促,唇瓣麻麻的。
“你说呢?”
陈政年反问。
何乐为只会傻笑。
刚确定关系,陈政年没逼太紧,何乐为脸红得跟小番茄似的,所以他只是摸了摸对方脑袋,“早点睡吧,晚安。”
何乐为得了独自消化的机会,躺在床上,把今晚的事从头到尾回忆一遍,心到现在还乱跳。
尤其是想到那不知道算不算吻的吻,他就一阵脸热。
也不知道陈政年的心情会不会跟他一样。
然而小瞎子还是低估了某个老奸巨猾的流l氓,浴室的冷水足足开满一夜,陈政年要洗秃噜皮了。
第二天,陈政年顶着黑眼圈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束由薄荷叶扎成的花。
很神奇,与它碰面的第一眼便有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共鸣。
千日红太艳了,何乐为说:“我看不见的彩色,你要替我看了哦。”
陈政年没有回话,视线浅浅扫过红得像要滴血的花,最后落在何乐为身上。
他的彩色不在别处,只存在于这里。
亲嘴
何乐为谈上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