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年考虑了一下,“好,报上。”
等人走远了,陈政年才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
屏幕重新亮起的那刻,蓝色t恤咻一下顺着腰线滑落,结结实实把肉色盖住了。
“不用去卫生间了。”
何乐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吓,“嗯?”
“你就站那,转身。”
“哦。”
何乐为照做,才后知后觉原来陈政年能看见他换衣服,耳尖倏地发烫。
不尴尬不尴尬,他是瞎子,只要他看不见就不尴尬。
何乐为安慰自己,殊不知,镜头外那个声音好听的志愿者盯着他的腰看了好久。
衣服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小瞎子太瘦了。
套上衣服前的腰就跟花枝那样细,仿佛刮一场稍大的风,就能被折成两段。
没吃饱饭吗?陈政年静静看着,没什么表情。
想法也只是在脑海里停留了半秒,“可以了,没问题。”
“哦好。”
何乐为应道,没有再把衣服换下来,反正一会儿也是要出门的。
通话那头没有声音了,想来是又被挂了。
“这个好声音是雷锋啊。”
何乐为都没来得及说谢谢呢。
“好声音?”
那次之后,何乐为私底下就称呼人“好声音”
,没想到居然被抓包了,“你还在呀!我以为你挂了呢。”
陈政年无所谓道:“也可以。”
何乐为顿时急了,他不希望通话挂掉,于是急中生智说:“别别,我一会儿出门可能还要麻烦你呢。”
对面没说好不好,他特别上道地自己迅速收拾好东西,拎起一本书和盲杖出门了。
“那个谢谢你啊,麻烦你了。”
何乐为把手机挂在脖子上,特意找了部备用机开启导航。
说实话开导航的时候,他还犹豫了一下,生怕好声音问有导航了还要志愿者来干嘛。
“诶,你还在吗?”
这头陈政年回到家,阿姨已经把中午饭准备好。
他把手洗干净,手机放在一边,开始吃饭。
生气了吗?何乐为听见有声音,却没有回答,“那个……如果不方便的话,就挂了吧。”
“嗯。”
陈政年哼了一下,何乐为感觉有些遗憾,但也不勉强,毕竟别人也没有义务陪他。
酷夏的正午没什么人,连车声都听不见多少,小瞎子执着盲杖,磨磨蹭蹭地踩在盲道上。
有时会敲到围栏和石墩,还会碰上某些在盲道违停的电动车,“啪啪”
几声,周边少有的几个路人听得心都惊了,陈政年只偶尔分出几个眼神。
见人每次都顺利通过,又移开视线继续扒饭吃,没有半分同情心。
何乐为听见他咀嚼的声音了,有点高兴,又有点气。
“欢迎光临,喜猫咖啡厅!”
“需要帮助吗?我带您去找位置。”
服务生很有体贴地问。
何乐为说:“我的朋友已经到了,也是一个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