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勋瞧着傅伯韬,他清楚地看到男人眼里的怒火似是想将自己撕碎,可是他觉得这把火烧的还不够。他伸手在沈知意已经苍白的脸上摩挲,双眼里杀意尽显。
“魏明勋,我们来谈个条件,你让她走,我来替换她。”
沈知意两行泪流下,深深刺痛了傅伯韬的内心,傅伯韬声音沙哑,却又异常坚定。
“哦?这没想到傅国主还是个痴情种?”
魏明勋看向一旁的随从,那随从会意,从要见拔出一把匕扔到了傅伯韬的面前,魏明勋瞧着傅伯韬便说道:“倘若傅国主可以在自己的心口轻轻地刺伤那么一刀,我便将知意还给你,怎么样?”
“傅伯韬,不要!”
沈知意颤抖地看着傅伯韬说道,眼神悲凉。
听到沈知意的声音,魏明勋掐住沈知意脖颈的那只手更大了力气,瞠目切齿地转头对傅伯韬说道:“怎么,傅国主做不到,那我就只能送沈知意上路了!”
言罢,魏明勋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嗤笑着说道:“我和知意一起上路,路上也有个伴,是不是啊,沈知意?”
傅伯韬脸色暗沉,一声不吭,弯腰拣起了那把匕。
“傅伯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完,魏明勋便冷冷地看着傅伯韬的一举一动。
眼见那锋利的匕就要被傅伯韬刺向自己的胸口,被魏明勋钳制住的沈知意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推开了魏明勋,向院子旁边的大河边跑去。
“知意!”
看着冲到桥边的沈知意正一脸绝望地看着自己,傅伯韬瞬间便明白了沈知意想要做什么,转身想去讲她拉回来,可刚一挪步,就听到沈知意喊道:“傅伯韬,你不要动!”
这个时候魏明勋也明白了沈知意想打牌干什么,声嘶力竭地喊道:“沈知意,你要是敢跳下去,我让整个大梁给你陪葬。”
沈知意却没有瞧他,只是定定地看向傅伯韬,傅伯韬手里的匕还没有放下,他的身后是秘密妈妈的大祈军队,她清楚,只要自己死了,魏明勋就不能继续掣肘傅伯韬。
她看了看脚下湍急的河水,她知道,只要自己跳下去,瞬间就会被淹没,连尸身都找不到。
“知意,你别冲动,过来。”
傅伯韬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透不过气来,却还是一句一句,温柔地对知意说着。
沈知意早已泪流满脸,她对着傅伯韬凄美地一笑,河边风大,就听到沈知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自桥上传来:“傅伯韬,终于等到你来了。”
傅伯韬眉头紧锁,就听到沈知意的声音继续传来:“傅伯韬,忘了我吧。以后你就当自己从未去过大梁,我也从未来过大晟,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沈知意便毫不犹豫地落尽了桥下湍急的河流里去,瞬间便不知道被冲向了哪里。
“知意!”
傅伯韬撕心裂肺死喊道,说着便好不迟疑地向桥上冲去,众人来不及反应,便看到一个身影极跳入了河中。
战争一触即。
魏明勋身旁的人赶紧上前将魏明勋护住,这次跟着魏明勋一起来大梁的都是魏明勋一起驯养的死士,多次跟着魏明勋出生入死。
他们将怔怔地望着江面的魏明勋扶上了马车,试图杀出大晟的重围。
马车上,魏明勋想到刚才那娇小的身影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她对傅伯韬说了很多,却在最后一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突然,他也很想冲过去看看,一旁的侍从早已看清了国主的心思,在魏明勋准备纵身跳车之时,便一掌拍向了魏明勋的后颈。
一时间便只剩下兵刃相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