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茫然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妹妹会是世子夫人,会封诰命,还会有更多更贵重的身份,我们不会再受任何人欺负了。”
谢砚语调缱绻地描绘着他们的将来。
可姜云婵认识的官家也只有顾淮舟一人。
姜云婵很累,累到没法抗拒他的索吻,只能像条缺氧的鱼,微闭着眼,仰着脖颈靠在门上,连连喘息。
她不要!
姜云婵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我们斗不过他的,斗不过的。”
姜云婵不停呢喃。
夏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环望四周无人,压低声音:“姑娘实在不愿再与侯府有所瓜葛,不如,等解禁之后,我们悄悄离开京城?”
姜云婵连连摇头,不可置信盯着谢砚,“你发过毒誓,会放我走的!佛祖,还有你娘都听着呢!你就不怕因果报应?”
“算了,你陪我去趟慈心庵,把世子的大氅取来。”
姜云婵长睫轻颤,咽下眼中所有的不甘和低落。
可无论她怎么逃,似乎都挣不脱身后无形的力量。
无尽的怅然从她心底蔓延开,她的身体越来越寒。
他多无辜!
“当然不是。”
谢砚拥住她战栗的肩膀,下巴在她肩头厮磨着,轻语呢喃:“妹妹一直都是我要保护的人啊。外面很危险,他们都没本事保护妹妹,只有我可以,只有我……”
谢砚的笑意凝固在嘴边。
她窘迫、无助、抗拒,可也只能依赖着谢砚,盼他早些带她回闲云院洗漱。
她不过是谢砚手中的提线木偶,哪里玩得过他?
但姜云婵怕了,怕她这个样子被人看到,还怎么活?
被他弄坏了的玩偶……
姜云婵气自己不争,气得胸口起伏,颊边绯红。
姜云婵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是楼兰舞姬胡娇儿的尸体!
他执着丝绸再度抚上她的脸,不疾不徐:“如果妹妹不动下药的念头,一切都不会发生,不是吗?”
她将自己蜷缩得很紧,彷如受伤的猫儿。
似暗涌破浪而出。
定睛一看,一根两寸长的树枝竖在泥土里,染满泥巴,那树枝上似圈着一枚蓝宝石戒指,造型甚是奇特。
姜云婵自嘲地冷笑。
须臾,又重归平静。
“是啊!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吗?”
姜云婵挥开他的手。
胜利者对失败者戏谑的认输,不可笑吗?
“你怎么自己擦?”
谢砚执起她的手,轻抚过她红肿破皮的虎口。
姜云婵连连摇头,不停呢喃,可根本无力阻止谢砚的步伐。
而远处,护卫们已经看到了两人,纷纷迎了上来行礼。
彼时,谢砚仍闲适地靠在池中,合着眼眸,双臂撑开搭在池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