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送礼?”
扶苍有些为难,“早间,世子让二奶奶从晋安王爷送来的礼里挑拣些,二奶奶都并未留下什么。”
“她当然不留。”
谢砚甚至可以猜测,她看都没看一眼。
盖因礼物没送到她心坎上吧。
谢砚眯眼望着半山腰的竹轩,“你去,再给二奶奶备一份合心意的礼就是了。”
“这……属下不知要送二奶奶什么,还求世子明示。”
“她心心念念的是什么,就送她什么。”
谢砚拍了拍扶苍的肩膀。
那么轻,又那么冷,像竹林深处的风穿透骨髓……
扶苍一个寒颤,拱手应“喏”
。
此时,书房门口突然传来清朗的笑声,“我倒要瞧瞧,我们堂堂左都御史要送什么宝贝疙瘩给夫人呐?”
“公主自重!”
姜云婵双颊爬上红晕,既羞且气,无地自容,要提步离开。
“殊途同归……”
陆池瞳孔骤缩,赶紧跟了上去,摁住谢砚的肩膀:“不是,你不想活了?”
“是、是我僭越了公主,与公主无关的。”
姜云婵小心翼翼扯了扯谢砚的衣袖,暗自摇头,眼中满是惊恐。
襦裙弄得脏兮兮的,她也不好意思让夏竹动手,便自己蹲在溪边洗衣服。
有情绪的人就有弱点。
翠儿也忍痛爬到谢砚脚边,连连磕头,“的确是这位姑娘口出狂言,讽刺公主水性杨花,奴婢才为主子打抱不平的。”
当年谢砚拜师时,瘦骨嶙峋,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
李妍月并不让她起身,挑起眼角看她。
结局却已注定——矜贵的雀儿就该娇养在笼中,永不受外界风雨侵蚀。
好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贤夫!
谢砚摁住了他的肩膀,“管好你自己。”
姜云婵呛了水,连连咳嗽,微湿的云鬓凌乱地耷拉在脸颊上,水珠顺着姑娘削瘦的脸滴滴落下。
“别心软!你要知道,有了权利才有女人。”
侯府的护卫可不认什么长公主,强行将她丢进了水里。
可话又说回来,是不是证明她有能力牵动谢砚的情绪呢?
谢砚扬了下眉,“妹妹在担心我?”
姜云婵也许可以试着摆布他的情绪,为她所用。
“妹妹拿我当苦力使唤?”
“猫儿而已,哪还有别的活物?。”
谢砚揽她入怀,抹去她鬓边冷汗。
“妹妹倒真是现实,我有说过妹妹不能去吗?”
谢砚似笑非笑望着她。
真是又蠢又碍事。
她是难得露出娇憨之态,谢砚不怒反笑,轻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等会儿我让扶苍给妹妹送些衣饰来,算我赔不是。以后不敢再这般冲撞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