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再有一个时辰就到扬州了,我扶老夫人下去透透气吧。”
她起身,掀开车帘。
壮汉背对着姜云婵坐在地上。
“姑娘!姑娘!”
夏竹无力地叫喊着。
壮汉餍足地提起裤腰,丢了件外袍盖在姑娘的身上,踹了一脚奄奄一息的姑娘,“能不能乖乖去东陵了?”
“锦绣坊收购的绣品本来就要送去扬州给贵人过目,如此一来一回耽误工期,贵人想着不如你们这些绣娘自己去扬州,绣好了便验货,效率高些。”
与此同时,十匹马围住了她,马蹄纷乱。
顾淮舟的娘亲杜氏面如圆盘,鬓发微白,眼尾生了皱纹,却常驻笑意。
姜云婵连连后退,脊背抵住了墙壁。
姑娘皮儿薄,肌肤上顷刻出现一道青紫淤青。
“姑娘到底在哪儿?是谁要害姑娘?”
夏竹声音几近癫狂,抽出木簪抵在杜氏脖颈上,“姑娘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与你们同归于尽,说啊!”
“怕什么?咱们只要不破了她的身,随便怎么玩,上面那位天高皇帝远能知道什么?你们都来尝尝!”
“我不逃了,不逃了……”
姑娘只顾得不停求饶。
自地平线升起的霞光映出一对爱侣温柔相拥的轮廓,一刻隽永。
壮汉们猖笑回荡在山谷间,犹如野兽低吼,让人肝胆俱寒。
然则无人在意。
顾淮舟拥住她,温厚的声音喷洒在她额头上,“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姜云婵心里松快了,“既这样,我带老夫人先去扬州,届时你与我们汇合。”
她既与顾淮舟私奔了,总这样不尴不尬地相处也不行,总归早些大婚才好。
“揉一揉,摸一摸又何妨?”
壮汉酒意尚浓,如野兽般庞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姜云婵。
她根本没打算救她,连试图挽救她的意思都没有。
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姜云婵浑身汗毛倒竖,余光尚且能看到身后那赤裸痉挛的姑娘。
姜云婵有些为难望向顾淮舟。
我已托他在梅村寻了教书先生的活计,那村子四面环山十分闭塞,我们隐姓埋名在那处定不别人察觉,这样我们就能彻底安定下来了。”
“哟!看着瘦,该有的肉倒是一两不缺。”
壮汉的手向起伏的沟壑探去……
到了一处山谷,姜云婵瞧着前方溪水潺潺,叫停了马车,“夏竹,你去打些水给老夫人喝!”
“那就好!”
杜氏一扶掌,“我还烧了松鼠桂花鱼,也端过来给姑娘尝尝!”
江南天气多变,方才还艳阳高照,此时阴云自北方扩散开,笼罩做了整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