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葵呼吸停滞。
她又道:“是小宁儿不乖。他刚才对我撒谎了,说?是他自己下车没注意摔了。”
葵葵微愣,慢慢的,心?里?又泛起酸楚。
许颂宁还是这样的老好人,明明痛得起不了身,依然会不分缘由的维护她。
于教授抬指拈起茶杯,随意喝了一口。
“不必在意,我们?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他已经长大,我们?为人父母总不能管束他一辈子。”
于教授放下茶杯,瓷器与茶几碰撞,发出极其微小的声响。
又道:“等他毕业成婚,自会有人操心?他的事。”
葵葵低着头,瞬间睁大眼睛。
“这事儿他没同你说?过?早在他出生以前就定下来了。”
于教授眉头微抬,“我们?家族情况特?殊,小宁儿是最听?话的一个。他五岁那年在钓鱼台见过芜儿一次,回来夸妹妹可爱,当时老爷子就说?,那是他未来媳妇儿。”
葵葵后背发凉,手指紧缩在一起。
她努力维持着应有的体面,但仍旧面色发白。
她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从他母亲口中得知这种事,她还是忍不住难受。
她只觉得自己幼稚可笑。
她还做着那些不切实际的童话梦,许颂宁已经开始肩负起家族的任务。
于教授后面说?什么,她已经过耳不过心?,艰难回应着,整个人像行?尸走肉。
坚持了没多久,她终于如坐针毡,慌忙找借口出去了。
木门?关?闭,门?外混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于教授手里?的瓷杯晃动一下,凤眼轻抬,勾唇一笑。
“像吗?我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太熟练。”
于教授问。
云叔点头,“挺像的。我都要被唬住了。”
“小宁儿真是长大了。以前多睡三?分钟都要坦白的孩子,现在竟然教他母亲撒谎。”
云叔也笑笑,“珂哥儿这些年在外面也交往不少女孩儿了,您就当是提前适应。”
于教授款款起身,裙摆微扬,“这事儿要换成鸣珂,一切另说?。”
云叔:“当然。”
于教授和云叔一起往外走,转过走廊拐角,随口吩咐:“你稍后亲自去院长那边了解情况,他稍微好点就立刻转回北京,别在外面逗留。”
“好。”
云叔点头,“小宁儿一向有分寸,不会胡来。”
于教授应了一声,向前迈出半步,屋外光芒豁然从窗外洒入长廊。
春天的暖阳。
于教授停住脚步,垂眼看?那柔和的光芒从银白色高跟鞋尖一直铺洒到墙角。
她忽然有些好奇,“你说?,我刚才没吓着人家吧?”
云叔摇头,“您没什么娱乐活动,又不爱掺合年轻人的事,还不知道吧,他们?年轻人爱看?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里?都是恶婆婆直接拿出千百来万赶人走。”
“这么简单?”
“嗯,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