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月疑窦丛生,有点拿不准了。<p>
再者,这两次慕容深过来文广堂听课,次次都被世家子弟欺负,许清瑶应该也见过慕容深了。<p>
如果她也是重生的话,又为何也没一点反应?<p>
这天下午,姜怜月又出了学堂,去外面的皇家园林散步,走着走着,抬头一看,便发现自己正来到了园林的大门。<p>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p>
她蹙眉,回过神,刚要离开。<p>
而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悠扬有力的马蹄声。<p>
姜怜月撩眼,便见一辆宝顶马车踏风而至。<p>
马夫“吁”
了一声,这辆马车便停在了门口。<p>
有人迎了上去。<p>
她刚要回头时,却见有只指节修长的手缓慢掀开了丝绸所织的帘子。<p>
很快伴随着冷香,着绣竹纹缎子青袍的男人手里持着本书卷,淡着眉眼下了马车。<p>
就算是离殿试放榜过去了好些时日,可是依然能感受到贵气状元郎身上平步青云的快意,与他身上雪月般的清冷感中和在一起,如同佛子,神圣不可侵犯。<p>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男人掀目。<p>
姜怜月的目光就这么跟他在半空对上了。<p>
一时呼吸微窒,前世夜大人的恐怖支配感将她身子牢牢钉在原地,叫她不敢乱动。<p>
夜凭下马车见到她,与迎接他的人颔首,便持着书册向她走来。<p>
姜怜月:……<p>
他是她要尊敬的表哥,这时转身避开好像不太好。<p>
毕竟寄人篱下,于是她只好冷着张脸。<p>
夜凭手持着书卷,他太高了,此时站定在她面前,影子如高耸的山将她兜头笼罩下来,空气都变得稀薄。<p>
夜凭垂目,瞥了她一眼。<p>
“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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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怜月对他万福,娇软的声音却透着说不出来的冷淡:“……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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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飞速运行。<p>
她在想,夜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他进宫就是奔着文广堂过来的?<p>
谁会值得他这个夜家嫡长孙来学堂一趟呢?<p>
想到夜凭近来频频与许氏女出行之事,姜怜月脑袋里出现了夜夫人许清瑶那道清丽秀婉的身影。<p>
哦!<p>
是为了他前世的爱妻,夜夫人。<p>
姜怜月睫毛动着,面上了然。<p>
原来这么清冷优越的表哥,也会专程坐马车来见一个姑娘。<p>
于是姜怜月,扯着红唇,竟然妩媚地笑了,起了讥嘲夜凭的心思。<p>
日光打得她身上的松绿软烟罗衣裙上,肌肤像是玉腕戴着绿翡翠的那抹冷白,白得刺目、惊艳。<p>
她媚目眼波流转,娇娆的,冶艳的,直勾勾地盯着夜凭的脸。<p>
“表哥是来寻许姑娘的么?我这就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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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凭听了,墨色的眼珠动了动。<p>
虽然他脸上依然冷淡没什么表情,但姜怜月清楚地看见他的眉弓好像细微地挑了一挑。<p>
怎么回事?<p>
姜怜月刚蹙眉。<p>
男人身后的苍山忍不住了,出声道:“表姑娘,长孙领了陛下之命,是过来文广堂授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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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这句话炸得姜怜月脑袋空白,须臾间脸颊通红无比。<p>
夜凭这时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身上。<p>
“你该唤我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