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茁不知道他爱的是哪样的猫,可能是刚从他床上下来的小野猫、或者正准备爬他床的小奶猫还差不多。
“我是爱鸟人士,不要让你的猫咬我的鸟。”
“什么鸟?是我理解的那个鸟吗?”
徐毅然露出流氓嘴脸,对她倒是言听计从,立即跟门口的合作者交代下去:
“听见我的夫人的旨意了吗?这样,你连带着建一个宠物之家,专门收养流浪狗和流浪猫,给它们做绝育。钱不是问题,回头拿发票找我报销。我还会额外给你一笔报酬。”
徐毅然虽嘴上这般说着,心底也不确定,这样好不好。养宠物,是应该满足人类自己的恶趣味,剥夺他们繁衍和交配的自由,将它们关在城市的高楼大厦、搭建的笼子里。还是将它们放归自然,释放天性。
只是目前舆论正确,是领养和绝育,随大流总不会是错的。
没想到宠物店老板,直接拒绝了他,“徐总,我真的很愿意为您效劳,但我分身乏术,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您交代嘱咐的事。我真的很想赚这笔钱,但没那个金刚钻,就不能揽瓷器活。不然钱没赚到,没搭上徐总这艘大船,没成功抱到大腿,还得罪了您,后果不堪设想,得不偿失。”
宠物店老板没跟他说一个真相,那便是即便大家圈养宠物,也多半是去店里挑选那种品种好、样貌好、性格好、价格昂贵的。
而不是去领养那种病猫、病狗,再斥巨资为它们治疗。去领养那种面相丑陋、有残缺的、不符合人类审美的。性格不好的,不粘人的,或者应激严重的。
宠物店老板,正因为干这一行,见得多了,才没轻易应承。
“行吧,我忘了,你只是帮我做事的,不是我公司下属。对我的命令,没有言听计从,也属应当。毕竟你不是端我饭碗,拿我薪水的。”
徐毅然没强求,准备将这事,交给下属去办了。
不过即便下属有畏难情绪,拒绝老板的提议,徐毅然也不能搞霸权主义。
跟鹿茁一起下了楼,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的恶趣味,就给她做了保证,“我是没觉得斗狗有什么不好,它们本来就是猛兽,天生喜欢撕咬。就算放到大自然,也会争猎物、争地盘。不过,如果你觉得这样没人性,我就不做这血腥的事了。”
其实人类社会,又何尝不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了争夺资源、女人,照样需要内卷和厮杀。
鹿茁沉默着,不说话,因她也不知道,将捷克狼、金毛、藏獒、德牧……圈养成没有攻击性,只会对人类摇尾巴的宠物,是不是好事。
半晌,才模棱两可道:“我也不是爱狗人士。我自己永远不会去吃狗肉,但是别人吃狗肉,也是别人的自由,我没有权力去对别人指手画脚。”
“你也别担心,我不像那些寒门养大狗,没钱财做营养餐,只能吃狗粮。也没精力天天遛好几遍,只能把它们囚禁在不足百十平的房子里,美其名曰爱狗人士。我在城外买了一片山,可以让它们自由自在的撒欢跑。”
徐毅然走到底下停车场,见她要开自己的车,立即抢先一步拦下了:
“哪有让老婆自己去上班的?圈子里的人,岂不是要笑我没用。要么坐我车,要么我就在前面别你的车,也不让你痛痛快快开车。”
“你要庆幸我没有路怒症,你就欺负我道德高尚,不愿打扰其他无辜的打工人。”
鹿茁拗不过他,只是发现他的无赖嘴脸越来越严重了。
“徐毅然,你总是这么多余。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在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的殷勤。”
只要她需要的时候,他不在,那他就永远都不用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