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茁不确定徐毅然睡在了哪个卧室,每天避开他,像防贼似的,也没什么意思。
总不能在自己家,却让他横行霸道。
舍弃了自己的卧室,去了客卧,想不到他预判了自己的预判,就睡在客卧。
床头是一盏柔柔的小夜灯,不伤眼,却能让房间内有些亮光。
鹿茁第一眼就清晰地看见床上,徐毅然的枕边,是她的贴身衣物。
怀疑自己看错了,走近了一瞧,又瞧见其他几件自己的衣物。尤其那套快穿包浆的睡衣,一半在被子里,一半露在外头。
鹿茁不认床,却认衣服,尤其是她穿舒服的衣服,就像磨合过的鞋子,习惯了就会高频率一直穿。直穿的开线了,葛姨缝缝补补,还能接着穿。
现在看见它无辜地躺在徐毅然身边,立即再也不想穿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徐毅然已经被脚步声吵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揉了几下眼睛,确定不是在梦里,才强制自己开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睡觉不能反锁门?”
鹿茁已经有几分克制不住脾气。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狭隘。我没那坏习惯,在自己家睡觉,锁什么门?你别在国外待了两年,就把人情味也待没了,学了他们那套个人主义至上,动不动就谈隐私。”
徐毅然有时候看她,就像在看一个青春期的女儿,回自己卧室还要锁门,仿佛有了无数自己的小秘密。
“再者说,不是你把我赶出去,让我住客卧的吗?我住在自己的卧室,你也要追过来赶人,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每天都非要跟我找点事。还是说,你是过来投怀送抱的?”
徐毅然没将自己心底那点猥琐的念头说出来,那便是他就是特意在这里等着的。以自己的厚脸皮,鹿茁肯定会以为,他会去睡她的主卧。
于是他就反其道而行,住在客卧。等着她疲倦归来,只想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正好一头扎进他怀里,不枉费他在这里守株待兔。
“无聊!”
鹿茁的确有些疲倦,将沐浴的时间节俭下来,就是想快速进入梦乡。而不是牺牲跟周公幽会的时间,在这跟他纠缠。
“你拿我衣服干什么?徐总这种身价,还会缺衣服穿吗?我的衣服,你能穿的上?”
徐毅然的身材算是精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为他量身定做的西装,遮住了他真实的身材,乍一眼看上去清癯,其实他从来不是弱不禁风那一挂的。
鹿茁没觉得男人瘦成芦柴棒好看,单纯觉得自己的衣服,他穿不了。
那他拿自己的衣服做甚,莫非……
有个奇怪念头一闪而过,便立即被鹿茁自己否了。
“没有,你看错了。”
徐毅然见她要走,出手及其迅速,立即拉住她衣角。
同时,迅速将她的几件衣衫尽数掖到了被子里。
仿佛怕她窥探到案发现场,又松开了手,“没事你先回去睡吧,别来骚扰良家夫男。”
语气急切地不用人问,就将自己出卖了,立即试图拿出戏谑的语气,遮掩一下,“以后你如果不想让我睡你的卧室,你不在家的时候,就把主卧的门锁上。不然我会默认,你就是想让我去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