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在阳台上抽完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他?脱下?沾满烟味的外套丢在藤椅上,等明天余笙出门以?后他?再来处理这件衣服。
拉开玻璃门,沙发上有一小团黑影。
“余笙?”
她没有回?应,但周衍知道她没睡着。他?僵在阳台上,进退维谷。
冷风从阳台上灌进来,客厅里慢慢凉下?来。余笙终于开口:“我们说好的,你?不在我面前抽烟。”
如果她的声音没有哭腔,他?现在会马上关上玻璃门在阳台上吹一整夜风,等她早上离开后再进去。
呜咽声被一点点放大,她哭得很厉害。
他?怎么能这样呢。他?们明明说好的事。
余笙知道不应该为了这种小事抱怨,某种程度上周衍并没有违反约定,她今晚恰好在客厅碰见了。
但她还是止不住地难过。抽烟对?身体不好。
周衍走到沙发旁边,跪下?来低着头,用指节碰了碰她的手?心。
“对?不起。”
余笙的眼泪慢慢干涸,不停打?嗝。
周衍还跪在地上,仰视她,等她喘过气,暗哑地说:“你?已?经一天没理我了,能说说为什么吗?”
他?想知道原因。
余笙的眼眶又快速红起来,她吸了吸鼻子:“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余笙情?绪激动的时候经常说话?不沾逻辑。
她滔滔不绝。
“你?可以?在伦敦继续读书,你?当不了医生也可以?干其他?事,你?再读一个硕士。或者去oxford,我那边念过高中,那有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之一,是个很漂亮的小地方,离伦敦不远,天气也比伦敦好。像哈利波特电影一样,到处都?是老建筑,还有教堂”
余笙把?他?划在关系圈的最?里面。所以?她希望他?好好的,一辈子。
过她过不上的生活,自由温暖。
就像她希望麦兜可以?去真正的马尔代夫一样。
我们都要往前看。
“那?你?呢?”
余笙僵硬转头,撞进周衍的目光。他的眼尾细长而微弯,桃花般温柔,彷佛在夜里落下星光。
她抓紧他的手?,慢慢平静下来。
余笙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
人是会幻想的动物,新手?父母在孩子牙牙学语的时候就会幻想将来从电视里看见自己孩子胸有?成竹演讲的样子,高三考生埋头默写数学公式时会幻想牵着喜欢的人走在大学校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