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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第1页)

戚燼也是皺著眉頭,有些不敢相信:「是他,我記得他臉上有個小痣,就在額頭正中央,那天他站在我面前,我真真實實的看見的,不會有假。」

「可是,這應該是很多年前的場景了吧?怎麼會?」段南七震驚。

「也許,我們見到的,都不是生人。」戚燼雖然並不確定眼前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但是,心中所想可能不無道理。

段南七皺著眉,繼續看屋子裡的小朋友轉過頭,獨自一人靠在雜物間的一角,發呆不說話。

段南七有些心疼他,可戚燼剛才所說,並不是沒有道理,也許,這學校里的孩子,並不是所有,但四年級的孩子,也就是當年即將面臨升學的五年級生,可能早就已經不在了。

段南七將自己的臉慢慢撤回,眼裡都是心疼和不甘心:「所以,我們是來晚了嗎?」

「我們晚,也不晚,所以,我們現在,去找找線索,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吧。」

段南七無法,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雜物間的方向,往更裡面走去。

場景切換,外面的陽光下去了許多,段南七跟著戚燼一步一步的往裡走,樓上五年級的教室只有兩個,學生不多,二班靠著辦公室,此刻正安安靜靜的看書自習,而不遠處隔壁的五年一班,此刻卻劍拔弩張,氣氛詭異。

段南七走在戚燼的旁邊,聽著明明剛才還在雜物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回來的小張老師,情緒依然高昂,正對著學生不滿的大叫:「你們都已經五年級了,五年級知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呢?學校下發定牛奶的通知,那不也是為了你們好嗎?你們一個個的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一個個的如此不積極,我告訴你們,放假都給我回家朝家長要錢定牛奶,誰要是給我找不痛快,我就讓他在學校混不下去。」

屋子裡安安靜靜,除了小張老師的聲音,再沒有其他的雜音,段南七皺著眉頭,聽著屋子裡,明明長得好看,卻一臉猙獰的漂亮女人,心裡的厭惡越發的高漲。

屋子裡的人還在繼續:「還有,咱們班的倒數第一,度子琦,因為違紀,被我關起來了,誰要是敢去放他出來,或者敢告訴家長,那麼就是和他一樣的下場。」

台下的孩子們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小張老師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被自己震懾住的小孩子們,緩緩開口:「只要你們乖乖聽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讓我在今年,再添加一個優秀教師的稱號,那老師一定會很感激你們的,你們也是知道的,老師最喜歡乖乖聽話的小朋友了,所以,千萬不要讓老師失望啊。」

門裡的話隨著風慢慢飄遠,段南七覺得有些不真實,這個溫暖,且有些炎熱的天氣里,場景一點點的變換,不知不覺夜晚來臨又過去,日子一天一天的走遠又倒回,段南七像是再看一場沒有任何主角,卻人人都是主角的電影一樣,奇特且惹人遐想。

場景切換,他又和戚燼看到了另一個畫面。

那長得和小張老師一模一樣的女孩,此刻滿臉笑意,雙手將書捧在胸前,走進了沒有升學,剛剛進入四年級的學生的面前,開口熱情的介紹自己:「我是你們這學期的語文老師,張月老師,你們叫我小張老師就行,往後的一年裡,我們就要朝夕相處每一天了,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喜歡我,也能喜歡我講的課。」

台下孩子很快樂,台上的老師也很開心,不開心的,只有一直站在門外,眼神兇狠的看著在自己不遠處教室里,那神采飛揚的漂亮女孩,她美麗,陽光,又吸引人,似乎是所有人目光的聚集點,也是每個人都感受溫暖的小太陽。

段南七就站在局外,看著這一幕,冷眼旁觀。

「姐姐,你是所有人都喜歡的人,那我呢?明明我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為什么爸爸媽媽就只喜歡你,只看的到你,而不喜歡我,看不到我的努力呢?明明我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為什麼啊?這不公平。」畫面一轉,小張老師滿臉是淚,控訴站在她面前,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想要得到答案。

可面前的女孩能給她什麼呢?她也只是個同齡人罷了,可是,若是她不給,面前的人又會一直一直的問自己到底是為什麼?

所以她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親生妹妹,開口道:「這世界哪來的絕對公平?你是父母的女兒,我也是,我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他們不喜歡你,卻一直喜歡我,你怎麼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也許就是你做的不好,他們才不喜歡你的啊,所以,你為什麼不多努努力呢?」

小張老師愣在原地,看著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眼裡的震驚快要掉出眼眶,落在地上。

她沒再繼續說話,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小張老師,轉身走了,徒留小張老師一個人站在原地,眼裡的恨意越發的明顯。

「我讓你是個廢物,我讓你什麼都不會,你就是個廢物,你爸媽為什麼要把你生下來禍害社會?當初他們把你生下來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掐死你?你就是那種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的畜生,你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孩子們的臉上,段南七看不下去,繼續往前。

那一年陽光很好,學校里來了的男老師,他長得好看,性格好,什麼都好,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就連小張老師的姐姐,那個喜歡穿白裙子的老師,都這樣誇獎和讚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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