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也没再客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始吃饭。吃着吃着,黄忠就忍不住问道:“师师,听会长说你是两年前转来东汉书院的,你的身体这样不好,怎么不回家啊?你的家人呢?也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上学吗?”
涂钦师吃饭的动作一顿,“他们都不在这里,我是自己来这边上学的。”
黄忠有些惊讶,“你不是东汉人啊?是跟家里人闹矛盾了吗?”
本来以为她是跟自己一样,但是有家人却一个人来这里上学。
“没有矛盾,是我自己想来这的。还有,我的身体一直很好,我是来这里之后才出现问题的。”
说到这里涂钦师还是有些无奈。
这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来这里之后才出现问题?什么意思?水土不服吗?那为什么不回去呢?”
是啊,为什么不回去呢?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体出现的问题和那里有关吗?她其实早就怀疑了,她确认自己没有心脏病,而且名医也说过了,她的心脏没有问题,至于这找不到原因的无规律的疼痛,是从离开江东之后的一段时间后才开始的……涂钦师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饭。
两人吃完饭,黄忠也没让她收拾,自己收拾好了残局,看他又送饭菜,又收拾碗筷的,搞得涂钦师有些不好意思,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尤其她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能请他吃个水果、喝个茶的,因为连茶叶都没有,只能让他喝白开水。
涂钦师想了想转身上了楼,走到阳台,下楼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我没什么好谢你的,吹曲笛子给你听吧?”
她晃了晃手上的笛子,询问黄忠的意见。
黄忠当然没意见,她愿意吹笛子给他听,他甚至挺开心的,“好啊!”
两人走到房子外面的院子里,除了喝茶的桌子,有一张藤编摇椅,一扎秋千,涂钦师在秋千上坐下,抚过尾端挂着的吊坠,将竹笛横到嘴边,按住笛孔,指法变化,接着,清泠的笛声悠扬婉转,悦耳动听,如缥缈烟雨,萦绕着无尽的遐想与牵念,又似有破空之意,穿破天际,伴着夜风吹向远方。
黄忠不知不觉听入了神,和前两次听到的都不一样,这次的曲子没有上一次听见的那么令人难过,但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还有思念,似有若无……
她是想家了吗?或者在思念着谁吗?是亲人?朋友?还是……
一曲终了,涂钦师放下嘴边的笛子,指尖划过笛身,在触碰到尾端悬挂着的着的坠子时,收回了手,接着将笛子握在手心里,垂下手。
她抬眸看向黄忠,脸上带着笑,“好了!谢礼已经给了,天色不早了,我可没办法送你,你早点回去吧!”
黄忠的视线一直随着她的手,直到那枚坠子,此时收回看着目光,转而看向她,见她脸上似乎已经恢复血色,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你今天早点休息吧!”
“路上小心!”
涂钦师朝他挥挥手,转身也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