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玉楼的路上,摩玄抱着袋子,脑子里乱成一团。
不知为什么,眼睛里忽然有些微弱却不容忽视的涩意。
初来望春关,他也不过十六岁,是人们敬仰的少将军。
说是敬仰——还不如说是,“不得不从”
。
自小生在军营,他脾气暴躁,家里上下都是几兄弟,姐妹已经全是庶出,已经成为联姻的贡品。
而从祖父到父亲,满朝文武,对他都有极高的要求和期待。
这期待,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也无从考之。
在望春关这三年,他们无一人来信询问。
自小,父亲和皇帝便有意撮合他和左幼翎,意在巩固彼此的势力。
可现在,在左幼翎身边不是他,而是虽然半吊子武功,却明显比他有更多心计的摩熵。
自己的存在对于左幼翎来讲,或许早就可有可无。
至于将军府?
若摩熵是比他更好的选择,何故排上他。
从辈分来讲,摩熵也比他更有可能。
他只是胜在跟左幼翎的时间多一点而已。
现在,这一点胜算也消失了。
老天呵,到底给了他一个怎样嘲弄的命运?
他自嘲的笑了声,不再多想,运起轻功往玉楼赶回。
将近玉楼后院,一道娇小的身影朝他冲来。
摩玄还未出声,便先听到白蕸跋扈的调调:“臭小子!你跑哪去了,非要我逼你做龟公才老实对吧……?!”
摩玄:……
一霎时什么心情都没了。
好的坏的全部变成了一种名为“无奈”
的感情。
避免在大街上成为众人围观的对象,他忙把白蕸推进院子合上门先制人:
“我给你买包子去了。”
他伸手摊开袋子:“喏,给你。”
白蕸瞪大了一双杏眼,好奇的凑上前。
闻到袋子里飘出熟悉的香味,白蕸面上的凶神恶煞一扫而空,喜开颜笑:“这么多啊,你花了多少钱?”
她边问边伸手进袋里,拿了两个塞自己嘴里,鼓鼓囊囊,又抓了两个在手里,左看右看。
摩玄一时语塞。
“没……”
白蕸只听他一个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