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坐实了关系也好,或者是闲言碎语也罢,我都不在乎了,我想她,独自在长安的每一个日夜,我都想她想的快要发疯。
上了马车,我将热茶递给谢灵仙。
她有些诧异地接过,捧着茶盏喝了几口,她并无悲伤之色,只是有些疲倦,指尖也被冻得发红,脸色显出些红润色彩,可手却依旧冰凉,我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她通红的指尖,撑着下巴凝神望着她。
谢灵仙问我:“殿下为何突然来姑苏,是有什么要事?”
我道:“谢卿不是心知肚明?”
她将茶盏放下,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悄声道:“殿下的眼神,好像要把臣吃了似的,但臣还是想听殿下亲口对我说。”
北凉习俗中以白为美,但只有全身上下皆白而无朱钗才算家中有丧。
谢灵仙原本就身子单薄,穿白更显谢灵仙身上那股临花照水之意气,她穿孝时更是无辜娇弱,任谁看了都觉我见犹怜。
她本就同祖母与母亲更为亲近,谢珩这把老骨头的死并不足以令她撼动心神,我这风流心思起的毫无愧疚之意。
我抚着她的长发,将她头上的孝带扯下来扔到一旁,道:“莲牙,等我们回长安,我帮你,莲牙要去更高的地方。”
谢灵仙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我按在怀中。
只有她同我并肩厮杀,我们才算是永不分离,我是人,我也有私心,我贪恋这样亲密无间的日子,我愿意让她留在我身边,日日夜夜只要抬眼便可以看到她,时时刻刻都能碰到她。
可谢灵仙终究和豢养的宠物不同。
以她的才能和才智,将她留在内宫和困杀她有和区别。
纵使有千般波折,纵使我知我们之间仍有沟壑难平,但那又如何?
我想要的,我会紧紧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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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年中皇宫中又添一男一女。
不过或许因为皇帝年迈,我这两个弟妹身体也孱弱的厉害,时常多病,反而燕妃那儿子体格到不错,打眼一瞧便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反而颇得皇帝喜爱,经常拉着他在学宫与御园中走动。
燕妃因此也重新俘获了皇帝宠爱,时常出入太极殿中,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我总觉得她是个愚蠢货色,但我亦算不到她竟然敢勾结萧歧做造反的勾当。
我好容易在司察这边站稳脚跟,将自己的人钉在里面,南方便出了异动。
我本以为皇帝会命大臣去巡查,亦或者是五皇子与六皇子这俩本事一般但正值壮年的,再不济还有四皇子这个就知道流连花丛的废物。
但皇帝却偏偏又让太子南巡。
徐二短短几年做上了副司察使,洞察到的东西比我要敏锐些,他写信与我,说此去南巡凶险,多半与萧歧有关,还请我向皇帝求情,不要令太子陷入险境。
定是最近京中动作频繁,惹这老滑头起了防备之心。
我赶紧备马车进宫面圣,盼望着皇帝能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