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爷和沈庭羽以为搬出国子监祭酒李大人沈父一定会恢复二房支取钱财的权利,没想到反而被人狠狠扔出了大房,丢尽了脸面。
一回到自己的地盘,以儒雅读书人自居的沈二爷便将厅中茶盏杯碟砸了个粉碎。
“真是岂有此理!”
沈二爷喘着粗气,怒目圆瞪,气的脸红脖子粗。
“去,让人去请沈氏族老来!”
大哥最重家族情谊,沈氏那些族老们干啥啥不行,拿捏大哥手拿把掐!
自从他当了官以后,宗族中一直想要培养一个更优秀的后辈将这份儿荣耀延续下去,将沈氏一族带起来。庭川是族中最看重的子弟,只要他们父子开口,族老们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的。
沈庭羽却觉得这事儿不对,大伯对父亲的包容他们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这次的态度实在太坚决了。
就好像…就好像他知道了什么一样……
他想起先前设计沈寒月的事儿,他变卖了母亲的嫁妆,又以寻名家孤本的名义支取了几万两,会不会是露出了什么马脚?
他前脚把钱给了南安王世子,后脚大方就断了二房的花销,未免太凑巧了吧?
沈庭川试探的问父亲:“父亲,大伯为什么要断掉二房的花用?”
沈二爷瞪儿子一眼:“还不是你们设计寒月的事情被现了?”
财政危机加上被刚才被扔出来的羞恼,让他积了一肚子火,听到儿子的话顿时找到了泄口。
“你们吃饱了撑的?算计寒月做什么?她一个女子挡不了你的路,明知道她是你伯父的心头肉,你非要跟她过不去。”
沈庭川也后悔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母亲和见月总被寒月欺负,我也是想着早点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南安王世子人不堪了些,好歹也是王府世子,怎么就配不上她了?一个商户之女而已,也就伯父把她当个宝儿。”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后悔也只是后悔自己太过心急,让沈寒月脱离控制不说,还攀上了镇国公府。
沈二爷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只做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就是吃了出身低的亏,对南安王世子这种出身高贵,不知珍惜,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的纨绔子弟最是看不上。
“他是良配?他是良配你怎么不嫁!寒月那品貌性情给他当妾?你脑子里想的什么玩意儿?”
他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儿子的脑袋:“你若是真心实意给她介绍个高官之子,以她的容貌身段,什么男人拿不下来?随便给你吹吹枕头风够你奋斗几年了,还能在大房面前卖个好!”
他无力的在座椅上坐下:“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怪沈家以前落魄,娶了钱氏那个眼皮子浅薄的,硬生生把你给带歪了,好好的男子,掺和后宅之事做什么。”
如果不是钱氏和见月撺掇他,他也不会一时想岔了,使得二房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
沈庭川垂眸,眼中阴狠一闪而过。
既然大伯父已经知道了,两房的关系恐怕难以修复,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沈寒月已经出嫁了,如今大房只有那个野种,要是这个野种没了…
沈家产业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大伯再有本事,能点石成金又如何?
还不是为二房做嫁衣?
此事宜早不宜迟,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筹谋筹谋,免得落人把柄。
想好了后路,沈庭川脸上恢复往日虚伪的笑意。
“父亲,暂时先不用请族老们过来,不如让儿子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