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的头放到枕头,转身?与他正面相对,“江乌龟,江乌龟,醒醒。”
连连叫了几?声?,男人沾着泪滴的睫才缓缓掀开?,经过眼?泪冲刷后的瞳孔透亮,如同两颗瑰丽的金色水晶。
她被惊艳得失语,回过神发现他眼神比昨日清明了些?,不再像平铺的白纸,倒像被揉皱了,瞳仁的纹路是折痕,眼?泪充盈在里面,渐渐饱满,一颗颗滑出来。
陈窈迷茫,不禁用指尖碰江归一长长的睫毛,泪珠浸进皮肤纹理,她像被烫到,缩手,他抓住,又委屈巴巴地掉下几?颗眼?泪。
她不知?所措地问:“为什?么哭?”
男人?抓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疼。”
“幺幺,我疼。”
她哑然,半响,干巴巴地说:“别?哭了,丑得很?。”
他哭得更厉害。
陈窈面露无奈。
身?高两米多、肌肉精悍,之前对你做畜生事,逼你叫主人?的男人?,哭得像吃不到糖的孩子。
是谁都会无奈的。
过去的人?生也没碰到过这种傻子。
她叹气,“能不能别?哭了?”
“不能。。。。。。”
“。。。。。。”
两人?僵持片刻,陈窈又叹了口气,只好帮他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她烦躁地把眼?泪全糊到他脸上,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江归一眼?睛通红,边掉眼?泪边抽噎着问:“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陈窈没意识到他语句通畅了,敷衍道:“只要你不哭。”
他泪眼?汪汪地想了会儿,企盼地看着她,“想要你爱我。”
陈窈怔住。
此时太阳从海平线升起,部落小船出动,人?声?、引擎轰鸣、海鸥鸣叫、波浪起伏声?,全部入耳。
称不上喧哗嘈杂,她却耳鸣般,双唇开?开?合合,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想要你爱我。”
江归一重复:“我想要幺幺爱我。”
不结巴了人?也疯了。
陈窈扔开?他的手,翻身?起床。他着急地起身?,半跪着,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双臂牢牢箍住,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怎么都挣不开?。
“我保证以后乖乖听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要什?么,我有的任你挑选,没有的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