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甄佩文说:“是我想得简单了。”
“何止简单。经历那么多事,您还是如此天真单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陈窈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没关系,您运气好找到我,我命大,一切还有回寰余地。”
她直截了当,“我的意思是,如果您还想报仇,请向我亮出底牌。”
甄佩文沉默须臾,“你?想要?哪几张牌?”
陈窈盯着江归一,微笑,“先发张郦沛白的照片,我要?知道?关于?她,不加隐瞒,不加修饰的所有事。”
“。。。。。。好。”
他神情?不变,无辜地睁着眼,她继续隐蔽试探:“包括过去,现在。”
江归一的手指略微收紧。
过去,现在?
陈窈挂掉电话,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江家今天举办了晚宴。男人已经换上?往日?纯黑的西装,衬衣领扣到咽喉,暗金刺绣的领带没入马甲,连手上?都戴上?了半掌皮质手套。
长年累月养成的气质,即使他表情?茫然,身?上?永远有种傲慢,游刃有余的松弛感。
她主?动牵起他的手,“江乌龟,马上?回家了,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查漏补缺的?”
江归一头靠在陈窈颈窝,她皮肤干净好闻的气息驱散了脑海烧不尽的火。他舒适地眯起眼,“都听?幺幺的。”
这时彩信铃声响了。陈窈按亮手机,看到照片,眉梢微微扬起。
这是郦沛白年轻的照片。
几乎第?一眼就能确定?她和江归一的母子关系,原因昭然若揭——
太美了。
即使丹凤眼的形状有细微差别,但唇部?和下巴骸实在太像了,甚至连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嘲弄、冷淡,以及蛊惑性都如同一个磨具里刻出来的。
陈窈甚至能想象,如果郦沛白和江归一并列而站,该有多少人同时不自觉屏气凝神。
她以为郦沛白是那种温婉型,没想到除了眼睛,其他五官的组合异常明艳。
江家、南楚找不到郦沛白一张照片。不知是江之贤故意为之还是……
陈窈问:“和你?记忆里有差别吗?”
江归一收回视线,“幺幺,我恢复的记忆,母亲的脸是模糊不清的。”
她沉吟须臾,解下天珠绳串绕到他的手腕。
“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你?现在不够傻。”
陈窈说:“还记得第?一天的样子吗?”
江归一:“。。。。。。”
“越没有攻击性,暗处的人越容易露出马脚,既然我要?入局,得想个法子把我们牵绊住。”
江归一眼皮重重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继母与?继子我觉得不够,不如改成,你?把我认错当成郦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