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抬头环顾一圈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之后,就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她可不是那种怕揭人伤疤的人,再说伤口里的脓总要挤干净了,才有利于伤口的愈合不是。
“顾公子,你若是站不起来,躺在床上也是一样能量身高腰围的。”
她话一出口,顾青青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这简直是在赤裸裸打她哥的脸啊,若是他能站得起来,还坐轮椅干什么。
她有些后悔刚才起哄了,早知道她就乖乖去给哥哥量了数据记下来,也好过现在气氛变得这么僵。
顾梓晨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他沉下脸,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针锋相对地顶了回去:“秦姑娘莫非以为顾某的腿伤是装出来的,轮椅也是因着好玩才天天坐着不肯起来的吗?”
秦月夕摇摇头,因她天生微笑唇的缘故,此时看上去的表情像是在笑着,还带着一丝不屑的讥讽。
“顾公子这是什么话,我之前问过青青,你是腰间和大腿受过重伤,伤愈之后便不良于行,只能以轮椅代步的。”
“长时间地走路、站立自然是不行,但是若有支撑的话,短暂站一下又是什么难事?你伤成这样尚且天天不忘继续锻炼身体,不过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锻炼一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要连站起来三个字都听不得,这样我怕再有什么手段,也不能让你站起来。”
……
“长时间地走路、站立自然是不行,但是若有支撑的话,短暂站一下又是什么难事?你伤成这样尚且天天不忘继续锻炼身体,不过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锻炼一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要连站起来三个字都听不得,这样我怕再有什么手段,也不能让你站起来。”
秦月夕才不管顾梓晨听不听得进去,本来就是他心理有问题,如今既然选择怼回来,那就别怪她嘴下不留情。
另外的顾家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里近乎一片空白。
从顾梓晨受伤以来这么久了,从没有人会像秦月夕一样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每个人都在避免再刺激到他而小心翼翼地回避着,可现在秦月夕在干嘛?
她以言语为刀,正在一刀捅破顾梓晨心上的脓包,又一下一下往外挤脓水挤得不亦乐乎呢!
顾梓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手中抓住的衣衫下摆都被他捏得皱了起来,房间里静静的,他急促的呼吸声就显得分外明显。
秦月夕也不说话,她手里拿着皮尺,双手抱臂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半晌之后,顾梓晨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些,他双手握紧轮椅两侧的支撑杆,用力向下压,而借着支撑杆的力量,他整个人也慢慢地“站”
了起来。
这是秦月夕改造后的轮椅的一个功能,能借助两侧支撑杆的力量让顾梓晨短暂地“站”
起来。
“梓晨……”
顾父鼻子一酸,忍不住轻声唤了儿子一声。
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看过他“站立”
的样子了,只是经常午夜梦回时会梦见儿子昔日长身玉立的模样,是那般风采卓然、傲岸不群。
若不是因自己被奸人所害,连累得儿子身受重伤,也不会使得他落下残疾,从此一蹶不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