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去勾他的脖颈,紧紧勾住,像溺水之人?抓住什么?稻草,沈纵京低头,跟她唇碰唇。
呼吸起伏缠绵时?,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学妹这样好,肯定不会给谁带来麻烦吧。”
“有的人?是生来干净的,不该跟什么?脏东西沾在一起。”
“小扫把星。”
“烟烟,你?得?乖一点,别辜负你?妈把你?生下来。”
以上这些话贯穿了她十九年的人?生,并且在她彻底腐坏前,还会继续贯穿下去。
这次她被沈纵京拉到了看?台后,对面训练赛的球队散了场,三三两两路过看?台,说笑声,脚步声都分外清晰。
眼睫颤动,心跳剧烈。
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她没法完全抛弃道德感跟沈纵京鬼混在一起。
她在唇被撬开前把沈纵京推开。
两人?还是缠绵的姿势,她的一条手臂还半勾在他脖颈,她轻促地呼吸着,沈纵京的胸腔也在起伏。
“沈纵京。”
“嗯。”
“今天不行。”
沈纵京伸手钳了下她的下巴,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在方寸之间撞上,他这个人?一向聪明得?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三秒后,已?经把她是怎么?想的摸清了十之七八,公子哥的脾气上来几分。
这事任谁都得?有脾气。
刚才招惹他的是她,说今天不行的也是她。
对视半分钟后他松了手,她的下巴留了一个轻微的红印,一碰就红的体质在这上头也不例外。
是真挺像橱窗里的洋娃娃的。
漂亮,脆弱,易碎,套着虚伪的壳子,接受世俗的评头论足。
两人?一前一后回去,沈纵京推门前侧头看?了她一眼,她摇头,示意他先进去,沈纵京没再转头,肩身凝着郁气和?躁意,门砰地一声碰上。
她慢慢蹲在走廊,后知后觉地想起手里还有半个甜筒,甜筒已?经半化了,粘稠的甜液在甜筒壳里轻晃。
她看?了一会儿?,低头咬了口?甜筒壳。
化开的甜液顺着甜筒壳往下流,滴在手背,冰凉粘稠。
她歪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粉色粘液一滴接一滴地坠落,过了足足半分钟,才低头吮吸一口?。
甜得?发腻。
从兜里抽纸巾擦手的时?候,手机里进了电话。
备注是姥姥。
赵长凤主动打电话过来,十有八九是知道了昨天的事。
黎烟再清楚不过,这通电话当然不是关?怀她什么?,而是为了打探她跟周成?海聊了什么?,怕她得?罪周家,怕她影响周昊点什么?。
说到底,还是怕因她惹上什么?麻烦。
她在最后几秒按了接听,赵长凤的声音传出来。
“在学校吗,烟烟?”
“在的。”
“你?昨晚去哪儿?了?”
“华艺。”
电话对面沉默了五六秒:“晚上回来一趟,烟烟,姥姥有话要跟你?聊聊。”
她无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