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很不适应拮据清贫的生活,他不开心的踹掉靴子,脱掉外衣,和喀罗挤在硬的像棺材板的床上,碎碎念,“这是人能睡的床吗?“
喀罗问塞西,“你睡的床是什么样的?”
塞西的心头闪过各式软的像云朵的大床,愈发觉得喀罗是在公报私仇,故意刁难。
于是他着重描述了一下天鹅绒的毯子,丝绸的床单,房间里地上铺满毛毡,充斥着花果香味。
“这是你的生活吗?”
喀罗已经能想象到塞西陷在柔软大床上安然入眠的模样,却并不憧憬,只觉得自己没有给到他应有的生活。“抱歉,让你跟着我吃苦了。”
对生活水平得过且过的喀罗正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弄好一个舒适安稳的环境再让塞西呆在自己身边。
喀罗以为和塞西重逢会在很多年以后,花费巨大的时间精力才能得知塞西的消息。
但突然间,塞西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那么的漫不经心,像个喜从天降的礼物送到自己手中。
他到现在都有种恍惚的感觉,觉得不太真实,又无法从幻境挣脱。
塞西,你是真实存在我身边的吗?闭上眼假寐的喀罗伸手握住塞西的手,柔软小小的手被自己握住,似乎心脏中缺失的那一部分重新回到了身体。
“我睡不着。”
塞西出声,“你杀了我吧。”
一点苦日子都不能熬的塞西觉得在喀罗身边格外压抑,没有好吃顶饱的生命能量补给,没有轻松舒适的生活环境,还要接受喀罗无时无刻的摧残。
“我不会杀你。”
喀罗侧身,认真的望着只在他胸膛位置的塞西,想和他说说自己这些年的想念,想把自己软弱眷恋的那一面向他露出,可惜塞西不会想听这些的。
塞西不明白,“我对你还有什么价值吗?”
“有很多。”
喀罗把塞西往上提了提,解开他衣服的扣子,手指摩挲着伤口愈合的地方,那里
只剩下一条小的肉粉色疤痕,在药剂的作用下连疤痕也会很快消失无踪。
塞西裸露出大半个胸膛,被他手摸的痒,想要闪躲差点一屁股摔下床去。
喀罗长臂一揽,捞住了塞西的腰,将他带回床上。
“你应该多吃点。”
喀罗觉得这腰太细,容易断。
塞西摸了摸自己的老腰,也觉得自己应该多吃点,可整框整框的生命能量吃下去不长肉还不长个,他能往小了调自己,不能往大了调。于是身材一直小小巧巧,比寻常人都瘦弱。塞西寻思主要还是精神力耗太多,有可能不用精神力了就能长大许多。
“你别老摸我。”
塞西夺过薄被盖在身上,语气娇矜的警告对方。
塞西不敢放狠话,毕竟现在的喀罗已经不是曾经有限制无法伤害自己的喀罗,他的长刀会捅自己。
喀罗摸完腰,紧接着轻声说,“我想亲亲你。“
塞西裹着被子立刻跳下床,不给逆子一点可趁之机,“我看你今晚上有点不太冷静,我还是出去睡好了。“
后退往门那去的塞西没留后背给逆子,但后脚刚迈出去,刀尖便抵在他心窝处,大有塞西敢再走一步,喀罗就捅他个对穿的明确意思。
“你拿这么长的刀应该不是很方便吧?”
喀罗手中的刀十分灵活的挽了个刀花,刀尖刺破了薄被,将有所防备的塞西吓得险些窜起。
塞西觉得自己曾几何时还是有可以管教这个逆子的机会,把他屁股打肿,脸打成猪头,在喀罗心里的精神世界造成巨大的阴影,可惜没珍惜,让喀罗狂野生长,长成坏透腐烂的坏果子。
“我很后悔,“塞西心情沉重的说,”
后悔打孩子没早点打。“
“喀罗,妈妈爱你。“塞西主动承认了妈妈的称呼,并希望用母爱唤回逆子的良心和沦丧的道德。
喀罗眸光微微一动,深红色瞳孔扩开,勾起唇角轻笑,“妈妈,我也爱你。“
好像有戏。塞西正准备趁热打铁,就听见喀罗柔声诉说。
“可是妈妈,你真的爱我吗?还是又想骗我。”
他一步步走下床,不离身的长刀在地上擦出折磨耳朵的声响,逼近塞西,将其堵在紧闭的房门板上无法后退。
“妈妈,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愿意和我交合吗?”
送命题出现在塞西面前,说不爱好像会被刀串,说愿意会被日穿,他咬住下唇,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逆子,蓝绿色眸子浸出眼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小心翼翼地唤着喀罗的名字,带上了亲昵的前缀,想要再救一救悬崖边上悲催的自己。
喀罗面无表情的俯视塞西虚伪的作态,心头淡漠的想,妈妈真的不爱我呢。
喀罗发现自己有在流泪,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从心脏处泵出,他用手背抹掉了无声无息溢出的泪水。
“十个数之后,我来找你,两个小时时间躲好了,别被我抓住就放你走,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