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打一出现,他们的眼睛都看直了。
只远远看到那道蓝色身影,踏着木质台阶,一步步上了金车,就连这西北苦寒之地的风,似乎都眷顾他,微微撩起他的衣袖,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白似雪,莹似玉。
仅是一道身影,便美得不可方物,让人恍惚以为看见了天边纤尘不染,不容亵渎的月神。
众人目光不由焦灼起来。
他们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并且他转瞬间就撩起了帘子,钻进了金车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见他的脸。
层层叠叠的纱帘垂下,遮挡着他们的视线。
将士们都有些失落,时不时的就要向金车的方向看一看,万一能够看到那琴明少年呢?
真想看看那琴明少年长什么样子。
仅仅只是看到了少年的身影,见他一面似乎成了将士们心中的执念。
凤朔骑在高头大马上,唇间抿成一条僵直的直线。
他自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亲卫,都多了一种躁动之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种感觉他当然懂。
就连他自己,一直以来自视甚高,可来到他面前,也情不自禁地仰望,仿佛是可望而不可触的天边之人。
但这不代表他允许,自己的人能被其他人惦念!
凤朔眼里闪过一丝幽沉的暗色。
赶了一段时间的路,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终于有怀狼子野心之人,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
回京的队伍,在一处荒林中停下。
其他将士们风餐露宿,夜晚席地而眠,凤朔却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依旧让人为花浅搭起了帐篷。
花浅从金车上下来就钻进了帐篷里,那些想要见一见他真容的将士们只能失望了。
凤朔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他身边的人。
孤月高明,微风习习。
帐篷里传出一道急促的呼声。
虽然转瞬即逝,可守在帐篷外面的凤朔一贯敏锐,瞬间就捕捉到了,猛地掀开帐篷进去。
帐篷里一片昏黑,月光从门帘缝隙外渗透进来。
微弱的光线里,凤朔立即看到床板上正在撕扯的两人。
苍白精致的少年倚靠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肩膀的布料已被撕烂,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他紧紧咬着下唇,眼眶通红,似有莹莹泪光。
凤朔顿时心中暴怒,竟然有了杀人的冲动。
他手上是染了不少血腥,可每次杀人,都是审时度势后的结果,真正产生杀意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这一次,他恨不得把那个欺负了花浅的人,千刀万剐!
凤朔疾步冲过去。
“咻——”
腰间的长剑抽出。
朝花浅身上那人的脑袋砍过去。
利刃之上折射出来的寒光倒映在那人眼中,凤朔也在这一瞬间看清了那个人,居然是他吩咐照顾花浅的小侍。
小侍癫狂之中清醒了几分,极端的恐惧和欲望交织,令他的面容微微扭曲,显得有些可怕。
他下意识将身下柔弱的少年拽起来,挡在面前。
凤朔手中的剑,硬生生地收了力道。
小侍会武,心里清楚花浅就是凤朔的软肋,所以一直紧紧抓着他不敢放,但他的武力比起凤朔还差得远。
只三两下,凤朔就将花浅毫无伤地从他手里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