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倒映在少年漂亮的眸中,照亮了那一丝犹豫。
花浅狠下心,动作未停,力道狠绝,他也是第一次杀人,他也害怕,可却硬逼着自己一眼不眨地盯着凤朔看。
仿佛要亲眼看到他死去的那一幕。
花浅事后无比庆幸这一点。
当看到凤朔迷茫地睁开眼,花浅腿一软,跌在床边,将烛台藏到身后,精致漂亮的面容挤出一丝微笑。
凤朔眼里的迷蒙渐渐散去,昏迷前的记忆回笼,顿时紧张起来,直到看到床边的花浅,紧绷的神情才放松。
凤朔松了口气,薄唇轻启,“你没事吧?”
花浅睫毛轻颤,凤朔下意识的关心,和以身相护,仿佛火星一般在他冰凉的心底烫了一下,眼神不禁躲闪,“……没事。”
少年紧紧抿着嫣红的唇瓣,浓密的睫毛低垂,遮住眼里的情绪。
几秒后,花浅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凤朔轻轻笑了,有些无奈,似乎也有点不明白花浅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
“……你以后,是朕的贵妃,是将与朕同床共枕,携手一生的人。”
凤朔似乎想到未来的画面,冰魄般的眼眸融化成水,从被子里伸出手,覆在花浅冰凉的手背上。
花浅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应该的吗?
真的会有人将保护另一个人当成自己应该做的事,将这份责任排在自己的生命之上?
花浅一直信奉一个理念。
性命为重。
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比性命还要重要。
人只有活着,才会有无限可能。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他是应该的……即便当时他为自己挡刀的时候,知道很快就会有守卫进来,自己不会死。
可这份付出已经足够令人动容。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凤朔握着花浅的手,微微蹙眉,眼里满是关心。
花浅心烦意乱地将手抽出去,“只是有些冷,陛下好生休息吧。”
等身体虚弱的凤朔重新睡了过去,花浅将烛台放回原本的位置上,回过头,有些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想要杀他,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可是……
花浅眼神明灭不定,外面的脚步声将他惊醒,这才转头走了出去。
凤朔受了伤,不适合舟车劳顿,回京的度放缓,比原本预计的晚了一个月,才看到远处那座巍峨的皇城。
回京的路上也并不太平。
只算花浅知道的,就有人给凤朔投毒两次,刺杀四五次,每次都被凤朔有惊无险地躲过了。
花浅比所有人都清楚知道,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长。
所以当凤朔和元逊谈论幕后主使的时候,花浅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但还是无可避免的听到了一个名字——温寒涧。
当今摄政王,年仅二十八,传闻他智谋双全,算无遗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过平民百姓中,听的更多是他如何气宇轩昂,温润如玉。
温寒涧的家世,才貌,性情,无疑是万里挑一,最难得的是,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早已妻妾成群,而他一直洁身自好,后院无妻无妾无通房,空无一人。
于是成了京城所有未婚男女子票选出来的第一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