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和何二叔也不住地啧啧称奇,一人一句讨论道“二娘炒的这饭能拿出去卖了。”
“我看行,这跟州桥夜市杨大姐的碎金饭不分伯仲。”
何大娘子与堂妹彼此相顾一笑,心间的阴霾被驱散,不安渐渐褪去。有老祖宗和二娘在,他们何家这次一定能渡过难关。
何珍馐被何家人一顿真心地猛夸,立马攒够5个人气解锁了这道菜。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恭喜亲爱的解锁“春盘”
两块碎片合成金光闪闪的一道菜春盘,何珍馐猜错了。一块春盘图落入她手里,图谱介绍了春盘的历史、菜谱,资料十分详细。
“春盘,亦叫春饼,相传自从尧舜禹时代便有,最早的文字历史见于汉朝,乃立春日友人相互馈赠之物。”
偌大的盘中装着薄薄如蚕纸的春盘,各色青翠、嫣红、嫩黄缤纷的时蔬摆在盘上,右上角题诗一句“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宋,苏轼。”
何珍馐心里抑制不住激动,像是玩奇迹〇暖似的,珍而重之地把春盘这张图谱藏起来。作为颜狗,这道菜的图谱做得也太好看了极大地满足了她的癖好,难怪连东坡先生都忍不住作诗赞美它。
兑完人气值后她现人气从o涨到9,何家有十口人,还差一个人没给她真心的赞美
何珍馐略心塞,目光逡巡一周,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何祖父身上,只有他沉默地吃饭似是很平淡。
何珍馐试探地问“翁翁,你难道不觉得二娘的炒饭好吃吗”
何父眼角露出深深的皱纹,笑了笑说“你翁翁年轻时咱们家还算昌盛,走南闯北什么山珍海味都尝过,这蛋炒饭”
算不得什么的。话停在嘴边,何父口风陡然一转,“很好吃,他吃着迷了,一时半会说不上话。”
何父想起小女儿的进步已是常人难以望其项背,虽然没法让爹感到惊艳。那纯粹是爹的舌头太灵敏,和二娘没甚干系。
祖父何明慢悠悠地吃完了饭,听到孙女坚持问“翁翁好吃吗”
何明缓缓地颔,眼里似溢出水光,“二娘做的饭还是好吃的”
何珍馐读懂了他脸上的微表情,树皮似的脸沟壑纵横,曾经清明的双目如今模糊,浑浊的老眼透出一丝欣慰和依恋。他沉默地吃着饭,认真地吃,似是想从中咀嚼到了一丝曾经繁华时尝过的味道。
她看着人气值的9如如不动,看来想要打动何翁翁光一道蛋炒饭还不够
吃完午饭,何珍馐干劲十足地和大家商还债问题。
一顿饭后,大伙的肚子饱了、胆子也壮了起来,还债的希望如星星之火般燃起,他们竟也敢肖想一番一百两银子怎么还了。
“二娘,祖师爷有没有什么指点”
何父小心翼翼地问。
何珍馐扫了一眼,何家个个身皆着麻布,男人穿圆领短衣,戴着方便干活的“襻膊儿”
,女人浑身不见半点金银饰,可见大家的日子过得很是清贫,恐怕也拿不出多少做生意的本钱。
十来二十文一斤的豚肉猪肉,恐怕是消费不起了。百来文一斤的羊肉更是不敢奢想,何珍馐划掉了灌汤包、角子、甚至蛋炒饭,只往廉价贱物上去想。
难怪赠她春盘碎片,春盘可以做成纯素食,它够便宜
“祖师爷给了我一张春饼的方子,翁翁奶奶阿爹娘娘,咱们明天摆摊卖朝食可好”
阿娘田秀珍眼前一亮说“春饼好啊,眼下这个时节正合适吃春饼”
素菜不值几个钱,好比最脆嫩的竹笋一文钱一斤,香甜的韭菜、蓬蒿也贵不到哪去。大伙都心知肚明二娘为什么提议做春饼,囊中羞涩的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拿去折腾。
何父略有担忧地说“春饼好是好,可是城里好几家都有卖,咱们做春饼会不会卖不出去我看刚刚吃的蛋炒饭就很不错,保准生意好。”
何明心中微不可见地摇摇头,愈是这种简单的吃食愈是难以讨好食客。
“放心,我心里有数。”
何珍馐说。
春寒料峭,新抽的柳丝细细如刀裁,北地冰雪初消融,汴京早已有了春意。
何家小摊摆在东水门附近,这里虽然离最繁华的市区较远,但靠近城外的市集尚算“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