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初时口中呼痛,到了后半夜,简俏渐渐说不出话来,数次昏了过去,又在中途醒来。
这一夜,她甚至对谢长辞生出了恐惧,面上的湿润被他揩去。
到了天亮,终于一切停息。
“疼也受不得,舒服也受不得。”
朦朦胧胧间,有人摸了摸她汗湿的腮,发出一声极淡的叹息。
生来执剑的手绝无可能用到旁处
简俏醒来后,冷着脸,什么也没做,决定先把人赶出去。
不远处就是那张原本她最欣赏的脸,可她只淡淡扫了一眼,内心头一回没生出半分波动。
见她表情冷淡,谢长辞深黑的瞳仁有一刻失了焦距,一向漠然的面上溢出一丝无措,似乎并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他仍然站在原地,长发垂落,只静静地凝视。
简俏皱了皱眉。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将人欺负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直冒邪火,刚想说些冷嘲热讽的话,却被对方抢了先。
“我先带你去清洗。”
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
听清他话中内容,魅魔睁圆一双眼睛:“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
这厢话还未说完,简俏忽觉两腮一紧,下一刻脸被擒住。
她发不了声,只能恨恨看向始作俑者。
如果目光能杀人,面前人恐怕已死去数回。
待魅魔重获自由时,周身已泡在热气氤氲的温泉池中。
见少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谢长辞微微垂着眼,不再靠近。
发觉他没准备下池后,简俏终是松了口气。
她清洗的很快,全程警惕地看向岸上的高大人影。
谢长辞缓缓收回视线,直至听到出池的水声时,才重新望了过来,那双深黑的眼有一瞬的迟滞和木然。
注意到他有些不对劲,简俏皱着眉,还是没说话。
由于来得匆忙,简俏没来得及穿鞋,是以最后仍是被对方俯身抱起。
白衣剑修赤足慢慢走,宽阔手掌将怀中人的细腰死死扣住。
偶尔有冰凉的发落至面前,简俏避了再避,仍不时碰到。同时,那股如冰似雪的异香直直钻入鼻尖,逸散开来。
愣是凭借定力,魅魔竭力抵抗来自香气的致命吸引。
一片静默中,两人回到了最初房间。
白日的谢长辞似乎更好说话,此时将人安置好后,便转身离开。
简俏还记得被他从榻上强行拖走的场面,见人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又有些茫然。
她的思维滞了滞,有一刻竟觉得谢长辞的背影有些可怜。
这日后,昆仑向云沧各洲大肆派发请柬,动静不可谓之不大。
为了遮掩谢长辞的身份,请柬只模糊提到:门中某位尊者即将大喜。
作为剑宗秘而不宣的后山守山人,外界极少有人听过谢长辞的名讳,可不包括底蕴深厚的名门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