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对方形容实在狼狈,必定发生了什么。
“那只魔……妖女呢?”
某位长老冲了进来,左右顾盼,似是在寻第一位私闯者的踪迹。
发觉无人应答,他略讶异地看向谢长辞,“长辞,你看到了没?”
在其余长老骤然发作的咳嗽声中,谢长辞仍双目紧阖,平静吐出短促的答复:“畏罪跳崖。”
短短四个字,令包括扶道子在内的一众人目露诧异,他们面面相觑,似是并不相信。
“可曾找到尸骨?”
有人犹疑出声。
此话一出口,那人猛然一个激灵,心下骇然,很快将后面的质疑忘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是谢长辞睁开了眼。
青年神色冷静。
下一刻,一件破败的红嫁衣被扔至众人眼前。
“可这妖女似乎穿的不是红衣啊……”
有人问出心中疑虑,中途被打断。
“桑师叔别忘了崖下是铸剑池。”
谢西楼骤然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铸剑池池水遇之骨肉分离,能捞到半截旧衣已是不易。”
虽然话是对大家说的,可他看的却是红衣剑修所在的位置。
众人闻言,不再质疑。
掌门未归前,身为代掌门,谢西楼能查阅十六峰之外的留影石,既然他都发了话,也就意味着没有深究的必要。
虽然被同一名妖女反复戏弄两次实在不耻,可对方形神皆消,中洲讲究“死者为大”
,他们再生气也做不出唾骂死者的行径。
“既是这样,那便罢了。”
众长老一边叹息,一边化作剑光离开,毕竟藏书阁留下的烂摊子仍需他们处理。
很快,原地便只剩下师兄弟二人。
谢西楼收起扇柄,皱眉打量起面前人。
说不出哪里不对,硬要说的话,他这位师兄像是被抽走了本就少得可怜的情绪,给人的感觉比起从前任何时刻,都更接近“人形兵器”
。
可他没有问出口,只是静静打量着四周。
“不用找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谢西楼愕然。
发话的人一张面容白玉无瑕,眼中无一丝情绪,“她的气息消失了。”
明明身披红衣,开口的一瞬间,却好似完成了从新嫁郎到鳏夫的转变。
谢西楼顿了顿,良久后收回神,“……人是师兄杀的吗?”
谢长辞不答,反而半垂着眼,将骇人的白目遮住,“她说,要嫁的不是我。”
因话题骤转,谢西楼在听清内容的一瞬间愣在当场,唇角一僵,“怎么可能?”
他声音忽地拔高,愣了愣才接着道,“不是师兄还能是谁?总不可能是我。”
谢长辞不语,只冷冷看过来。
谢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