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归虽然不知道慕苍烨为何有这样的吩咐,因以往都是一副黑棺送出王府便扔到乱葬岗的。
但他并没有多嘴问,作为王爷的部下,他只需要听从命令: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正当雁南归躬身离去时,慕苍烨看着床上的少女,又道:“将土埋薄一些。”
雁南归身形一顿,虽心里疑惑更加,但还是道:“……是。”
听到两人对话的风兮瞳内心的喜悦就差用放两把烟花庆祝了:“本姑娘终于可以离这些个破事远一点了,终于可以继续去找我可爱的小玉佩,终于离回家又进一步了!”
风兮瞳自认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便准备先好好睡一觉,为晚上刨坟养精蓄锐。
而事实上,房间里,真正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慕苍烨寒眸落在一直跪在一旁的墨琴和墨棋身上。
墨棋虽跪着但面上不见一丝愧疚,歪着身子揉膝盖,心里还在埋怨墨琴非拉着她跪下,不就死了个无足轻重的冒牌货,有什么好害怕的。
慕苍烨想到风兮瞳手腕上深深的血口,想到那一滩刺眼的血迹,少女是那么怕疼的人,若非遭到什么不平,不会用这样伤害自己的方式脱身。
这几日他不是不想来看少女,他只是不想给自己再生出什么执念的机会,本以为有自己命令,少女会被好生照顾,没想到,如今他的手下也出现阳奉阴违这一套了。
咕咚,咕咚,轮椅缓缓移动着,停
在了墨琴墨棋的面前,不怒而威的强大威慑力让两人的头垂得更低,慕苍烨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正要开口时,想到了什么,转头望了一样床榻,回过头,不再看跪着的两人,径直离开了房间。
墨棋听到轮椅远去的声音,立马抬头,看着慕苍烨离开的方向沾沾自喜道:“我早就说了,主子才不会为了一个丑八怪怪罪我们。”
墨琴也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又看向了门口,并不认同墨棋的说法,直觉告诉她,她们的主子对榻上的这位王妃不一样。
只是墨棋还没高兴多久,黑甲卫冷酷的声音传进屋里:“墨琴,墨棋,殿下命你们到院中听罚。”
墨棋的表情僵住,墨琴没有言语,默默起身离开房间。
房间安静了下来,零零夭从风兮瞳发间发出,想着刚刚看到的慕苍烨,两根触角弹了弹:“我还是觉得他在生气,你觉得呢?”
风兮瞳一直没有回应,零零夭才发现人已经睡了。
……还真睡啊,心可真大。
……
院中。
墨棋墨琴双双跪在地上。
“本王当时是如何吩咐的。”
慕苍烨欣赏着面前的假山,银色面具勾勒出他紧致迷人的下颌线,黑瞳深遂金眸清冷,语气平静却冷得凝冰。
墨琴如实答道:“照看好王妃,没有主子的吩咐,谁都不能伤害她。”
“很好。”
慕苍烨垂眸,面具外的唇角冷冷地勾了一下,手按把手处的按扭,
长臂一扬,一条三米长的青蟒雷电鞭在半空如一条鲜活的蟒蛇,不必回头,慕苍烨随意一挥的动作,如蟒的长鞭速度如电,精准地落在墨琴墨棋跟前,扬起的劲风将跪着的二人掀倒在地。
还不用慕苍烨开口,墨棋慌乱地爬起身跪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抢着开口解释:“王爷明查,我一直如王爷吩咐照看这个女人,从未有过懈,好吃好喝地伺候她,是她自己嫌弃咱们府里的吃食寡淡,耍大小姐脾气,不愿吃,非属下刻意为之,是她自己作的,与属下无关,属,属,属下……啊!”
不等墨棋说完,一记蟒鞭毫不留情地抽在墨棋的身上。
墨棋整个人被抽倒,整条右臂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血腥味儿瞬间蔓延开。
慕苍烨操控着轮椅缓缓回身,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同一时间里院内院外的人皆惶恐下跪:
“殿下息怒。”
慕苍烨转了转挥鞭的手腕,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与生俱来的矜贵,薄唇微动:“想来是本王近来懒散了,将你们惯得都敢阳奉阴违,谎话连篇了。”
墨棋费力地爬起身,额头呛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殿下饶命,属下不敢!”
“殿下息怒。”
墨琴挡在了奄奄一息的墨棋跟前,做不出表情的脸依旧看着平静,但含着血丝的双眼亦可知她的恐惧:“是属下没能领会您的命令,苛待了王妃,此事皆是我
一个盲目下结论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请主子责罚。”
被墨琴护在身后的墨棋感激地望着墨琴:“姐姐……”
却恰好看到慕苍烨投来的审视目光,立马心虚地伏下身。
但其实到现在为至墨棋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明明是在替殿下出气,那风明扬李代桃僵也就罢了,还送来个丑八怪,这分明是在折辱殿下,殿下可以忍,她可忍不了,只是没想到这丑八怪这么经不起折腾,不过是让她吃了几顿残羹剩饭,饿了几顿,戏弄了她几次而己,竟就这样寻死了?!
更让墨棋没法接受的时,他们殿下竟为了一个丑八怪这样责罚于她,凭什么?!
难道……慕苍烨真的看上那样一个恶心无颜的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