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可是要母仪天下的皇后,我不会死,也不能死,对不对,该死是那个野种!”
风清莲的眼中倒映出桌上疯狂跳动的烛火,火苗就像一只跳着怪步舞的魔鬼,光影在她的瞳孔中不断放大,如同她内心不断膨胀的谷欠望。
风清莲死死地抓住徐氏的手,嘴角忽上忽下,诡异的神情带着迫切,似要求证什么。
徐氏抚摸着女儿美艳绝伦的容貌,这般相貌在南慕国数一数二,她心中说不出的骄傲,眼前突然闪过那个她用了半辈子去斗的女人所生的女儿,琼花玉貌,惊艳脱俗……
徐氏面上是掩不住的得意,生得再好,如今都成一个恶心丑陋的下贱玩意儿,她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如同在抚摸自己的战利品:
“当然,你出生是便是七彩祥云的吉兆,大师都说你是九天神女托世,天之骄女,乃是凤命,是当之无愧的皇后。”
风清莲被捧至云端,小脸上满是骄傲与得意,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可想到什么,含泪美眸中迸出狰狞的恨意:
“玉芙蓉那个老女人,就是个疯子,为了对付慕苍烨竟然想牺牲我,当初可是她亲口答应让我成为皇后的,如今却出尔反尔,当真可恨!”
玉芙蓉乃当朝太后的名字,风清莲却直呼其名,可见她的恨意有多深。
风清莲想到那枯藤一样疤痕一天天在她的身上生长,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生命,她那如凝玉光洁的肌
肤因此变得又老又皱像树皮一样,这让事事完美的她如何能忍受:“还在我身上种下这么恶心的东西!想让我以身作饵引诱慕苍烨,想得美!”
说到慕苍烨,风清莲满是嫌弃厌恶:“一个又残又丑的男人,有摄政之权又怎样,一个残废怎么可能坐上帝位,我风清莲的男人,只能是帝位之上的龙子。”
徐氏也是这样认为的,余光看到风清莲脖子上一寸肌肤像是突然失去水分快速瘪下干皱,脸上闪过一抹异样,若无其事地将风清莲拔到胸前遮住脖子,柔声安慰风清莲:“放心,等后日那个小贱人回门,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娘,我想到了十分衬那个小贱人的死法。”
风清莲目露阴狠的凶光,她要毁掉那人做为女子的一切,再将人踩进泥里,让那人在绝望里慢慢死去。
风清莲之所以这么狠,都是被那张娇媚动人,令人望之动容的脸刺激的,毁了脸还不够,她要将人毁得彻彻底底。
这世人没有人可以压过她,如果有,她会不顾一切将其毁掉!
徐余宠溺地表示:“都依你。”
“对了,爹爹这么晚上怎么还在宫里?”
此时——
皇宫,慈宁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挂满精致漂亮的灯笼,长廊上整齐划一的侍卫尽职地巡逻着,殿中飘风缕缕沁人心扉的香味,一张凤首贵妃榻上半躺着一位身着紫色绣牡丹的华丽宫袍,身姿丰腴饱满,
正在闭目养神的女人,女人朱唇饱满,肤若凝脂,上挑的眉眼带着成熟的风情。
几个宫女跪坐在贵妃榻侧,一个捏脚,一个捏肩,一个煮茶,一个扇扇子。
下方站着的风明扬是一眼不敢多看,这般姿容相貌,任谁都想不到她已经四十有余。
风明扬心里门清,美则美矣,却是蛇蝎妇人心。
榻上的女人幽幽开口:
“风爱卿,莲儿嫁进摄政王府多久了?”
“回太后,有半个月了。”
风明扬面不改色地应答着,实则手心早已浸满汗水。
没错,躺上的正是当朝太后玉芙蓉,玉太后。
“哈哈,”
玉太后愉悦地笑出声,悠悠睁眼,一双美得动人心魄的紫眸含着不达眼底的笑意:“不愧是哀家手把手教养出来的完美棋子,能让慕苍烨至今都不舍得杀掉,甚至亲自出手救人。”
风明扬藏着内情,嘴上恭维着:“莲儿能得娘娘赏识,是她修来的福气。”
“只是……”
玉太后神情微变,似有若无地冷笑:“为何慕苍烨还活着,若事情办得漂亮,他早该死了才对。”
风明扬心跳到了嗓子眼,玉太后瞥了一眼下面战兢的风明扬,唇角牵了一下,自然流露出一种人上人的威仪:“听闻后日新娘子回门风府,风爱卿作为父亲,可要记得时刻敲打敲打不懂事的女儿。”
“中秋宫宴,哀家不想看到不该出现的人,风爱卿可明白。”
风明扬后背已经让冷汗浸
湿,硬着头皮道“……微臣明白。”
风明扬心中暗道:
后日,必须风长乐必须死。
而且,必须死于慕苍烨之手。
到时死无对证,太后也不能说什么。
小命被惦记上的风兮瞳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面对着墙壁思考人生,摸着下巴认真地问:
“你说,我是偷呢还是偷呢还是偷呢?”
零零夭无情道:“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