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明白什么,攥紧拳头,带着怒气质问:“念念,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
“不,不是。”
“跟娇娇没有关系。”
“娇娇,她,她……”
刘念念欲言又止:“苏知青,你不要问那么多了,真的跟娇娇没有关系。”
刘念念越是这么说,苏钰越觉得就是他猜测的那么回事,手中拳头不自觉握紧,内心对谢娇娇的蛮不讲理更加厌恶。
可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他盯着谢娇娇,流露出被裹挟又无能为力反抗的屈辱。
见自己挑起的仇恨值成功被转移到谢娇娇身上,刘念念眼底弥漫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刘念念似嫌弃火烧的不够旺,又往里面填了四五根干柴。
“苏知青,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你以后称呼我为刘知青或刘同志。”
“念念,是亲近之人称呼的,而你,而你……”
刘念念咬唇闭眼遮住满心苦楚,再睁眼时,眼底一片冷肃:“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干柴遇明火,噼里啪啦燃烧起来,如同苏钰内心升起的肝火,熊熊燃烧着。
此刻,苏钰很想翻脸走人,但是比脸都干净的裤兜,空荡的手腕,碎了半只镜片的眼镜……
他脚便像被铁锤钉到此处,无法移动分毫。
苏钰用力咬住舌尖,直到口腔中传来一丝血腥味,才叫他气到抓狂的神智,冷静下来。
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苏钰慢慢站起身子,他不急不缓的拍打掉衣衫上沾染的泥土,伸手抬了抬破碎着的眼镜框,唇角微微勾起,露出温柔又和煦的笑容。
一如当年谢娇娇初见苏钰的场景,美好梦幻。
你瞪我,也没用
当然,也就苏钰这么以为。
围观的大伙,表情皆是一言难尽。
苏知青,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有病?
乡下人大多心眼直,不讲什么虚头巴脑的,有疑惑直接开问。
“苏知青,你这点头又摇头又扭腰的,弄啥里?”
“是唱戏吗?”
“别说,虽然还没唱起来,但是苏知青扭的,确实像那么回事。”
……
苏钰嘴角的笑意僵住,面色也染上几分不自然。
他出来急,忘带书本了,不然此时该是他捧着一本书,在树下,好吧,没有树,这点忽略不计,神情专注又眉目温柔的诵读书本。
一群没见识的土鳖,什么也不懂。
他哪是既点头又摇头又扭腰?
还戏子?
那种供人取乐的货色,怎配与他相提并论?
书上讲了,从前陌上如玉的学者,读书时都是这番做派,他这是谦谦君子之风。
苏钰内心狠狠鄙夷了一番无知的乡下人,骨子里属于读书人的优越感又冒了出来。
他神情蔑视,甚至不屑跟这群啥也不懂的大老粗解释什么,毕竟他也不觉得他们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