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吞口水,望着白粥里面飘着的丝丝肉沫和绿油油的青菜道:“怎么这么好?”
那布饭的人轻哼一声道:“这你不知道吧?我家公子爷要和许都尉的女儿结亲了。这些算是赏你们的。”
那围了一圈的乞儿们,闻言,睁大了双眼,手里端着热腾腾的粥喃喃道:“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
李家这几日热闹极了,到处挂着鲜艳的红绸,还有几个丫鬟在嚷嚷着挂什么款式的花灯。小厮也将里院外院各扫了一遍。大红的囍字贴在门框上,好似过节一般,欢闹的很好。
李老爷子坐在厅堂主坐上,喝着清茶,一个戴着珠钗的妇人走进来,她的眉间带着丝丝忧愁:“老爷,这件事,真的不打算告诉玄儿吗?”
李老爷放下手中的茶,起身道:“玄儿的性子太烈了。况且我与许都尉已商量好了。穗穗也是同意了的。虽然这样对玄儿不公平,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李夫人长叹一声:“全听老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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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李家的大红花轿抬到了许家门口,长街上罕见的站满了人。鲜艳的红妆为这座颓废的郡州添了一抹亮色。许保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女儿牵了出来,泪眼婆娑道:“穗穗啊,此去一定要万分小心,好好的侍奉公婆!”
头戴红纱的许穗穗并不说话,只是安抚的拍了拍许保修的手,算作回答。
那厢许穗穗上轿后,迎亲队伍又“砰砰锵锵”
的敲着锣,打着鼓走了。许保修自是不舍,追上前去。那司仪问他因何故,只道是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嫁人了才能安心。
当爹的自是舍不得女儿,司仪也没多问,就由他去了。
等到了李家,一切流程走完后已是酉时。那李家公子哥儿是个极清俊的长相,许是见娶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竟显得有些呆愣愣的。
许穗穗隔着红纱看见那人不自在的样子,好似手脚都没地方放了,不觉得有些好笑。只瞧见那李家公子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后才红着脸伏在穗穗耳边低声道:“我…我先去招待客人。穗穗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
穗穗端坐在榻上。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头上的冠戴了一天,实在是坠的她脑壳疼,她将绣鞋一甩,毫无形象的往床上一躺。隔着红纱盯着房梁上的木桩来数。不知数到多少根的时候,屋顶上传来丝丝瓦片裂开的破碎声。穗穗嘴角一翘,她知道,鱼上钩了。
她连忙将绣鞋穿好端坐在在榻上,不一会儿,穗穗听到门“吱呀”
一声被推开,穗穗隔着红纱便看到一个黑底足靴,穗穗柔声喊道:“琛玄,是你吗?”
那人不搭话,走到穗穗面前,穗穗感到肩胛处一疼,随及晕了过去。那人将她打横抱起,迷迷糊糊间穗穗看见倒在门口的两个丫鬟。
此人功夫不弱…
这是穗穗脑袋里冒出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便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