郏无竭似乎并未使力,可是他捏一下,许白舟的手臂上便泛起一个红痕。此时许白舟的整个小臂上已然布满了红色的印子,想必都是郏无竭的杰作。
许白舟两眼一闭,许愿自己再昏过去一次。
“你怎么这么弱?我都不敢碰你了。”
耳边传来郏无竭的声音。
昏迷失败,许白舟认命地睁开眼睛,将自己的手臂从郏无竭手中抽了出来。
揉了揉自己多灾多难的手臂,心想着这就是所谓的“不敢碰”
?
“尊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许白舟道。
似乎是没想到许白舟睁开眼睛第一句话竟是这个,郏无竭短暂地愣了一下,而后放下支着头的手臂躺了下来,道:“没有了,夜深,睡觉。”
“好。”
许白舟刚要起身,却被郏无竭拦了下来。
“就在这睡。”
啊?这张软塌的确十分舒服,可是……许白舟看了看躺在一旁的郏无竭。
“这……不合规矩吧。”
谁知道这个郏无竭会不会半夜起来杀人?自己还是离他越远越好,许白舟想道。
见许白舟拒绝,郏无竭略显不悦。自己是见许白舟身体虚弱,想让他睡得舒服些,可狗都知道自己往床上蹦,这个小药引竟敢拒绝自己,简直是不知好歹。
“那你自己选,是在这里睡,还是在那边睡。”
郏无竭沉声说道。
许白舟顺着郏无竭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寝殿门口的地上设了两个一米见方的垫子,这垫子虽然置于地上,可是其上绣有精美的花纹,看起来十分华丽好看。
但这两个垫子比较起来,就显得十分奇怪。
只见其中一个垫子上那精美的刺绣却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一般,显得有些凌乱,看来它上一个主人并不是很爱惜这个看起来就很贵的垫子,另一个倒是崭新的。
综上所述,显然,这是两个狗窝。
许白舟看着那两个华美的垫子,心情有些复杂。
看来郏无竭过去的确十分宠爱那只三头犬,就连一个放在门口供它睡觉的垫子都如此精细。而且那状态较好的垫子显然是新置的,看来是郏无竭见那旧的已然被三头犬的爪子挠花,所以又重新为它设了一张新的。
想到这里,许白舟却打了一个冷颤。这新的垫子显然是刚刚放上去的,以至于旧的还未来得及撤下,看来至少在那寿宴之前,郏无竭还很宠爱它。
如此宠爱之物,说杀也就杀了,而且没有一丝的不舍不,这个郏无竭是不是有点过于冷血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