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京到秦鎮談不上遠,但自駕也要一個小時半的路程
季知遠的車技很穩,幾乎沒什麼顛簸,一直都是勻向前。
車內播放著古典音樂,音響是改裝過的,音質和環聲都是頂配,在這樣的環境裡,溫硯很快就睡著了,歪著腦袋半靠在座椅上,睡得迷迷糊糊。
一個小時半的車程,他大概只有前二十分鐘是清醒的。
如果不是要趕時間到秦鎮,開著車的季知遠真想把車停好,就這樣看著溫硯睡覺。
溫硯的皮膚細嫩白皙,閉著眼的時候,那對濃密挺翹的睫毛上藏著的那顆痣便會暴露出來。
幼時二人一起午睡的時候,季知遠就發現了這顆痣,那時候的自己就莫名覺得這顆痣好看,總會忍不住伸手去碰一碰,這時候,閉著眼睛的小溫硯就會皺起眉頭哼哼唧唧的偏過小臉去。
紅燈亮起的瞬間,將他從這些獨家記憶里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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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硯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他們提前定好的民宿門前了。
秦鎮是座依山傍水的小鎮,風景猶如潑墨山水畫般秀麗,來旅遊的人也並不多,煙火氣還很足。
溫硯睡得脖子酸,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打算下車。
「等等,外面很冷,你在車裡又睡了一覺,這樣下去肯定要感冒。」季知遠說著,將備在后座的羽絨衣遞給他,「穿上。」
揉著惺忪的眼,溫硯乖乖的接過,慢吞吞的套上。
季知遠先下了車,大概是去後備箱拿行李了。
等溫硯套好羽絨衣下車的時候,男人已經把箱子搬上了民宿門前的石階。
這是件長款羽絨衣,季知遠的長款羽絨衣,可想而知套在溫硯的身上是什麼樣子。
總之,溫硯全身上下除了腦袋都被嚴嚴實實的包在羽絨衣里,有點像是裹了件棉被在身上。
季知遠很滿意這樣的效果,站在原地等他走上台階。
這家民宿是溫硯提前預定的,他定了兩間靠近秦江的房間。
推開房間裡的木窗,底下蜿蜒綿綿的秦江,潺潺流動的江水便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遠處的青山連綿起伏,藏在雲霧間,惹的溫硯立在窗前徹底走不到道。
借民宿廚房給他熱好中藥的季知遠端著藥碗進了他的房間:「不要站在風口。」
這次出門,他做了很多準備,生怕溫硯在這病倒。
溫硯聞聲回眸,眼睛泛著亮光:「窗外頭真的能看到秦江誒。」
「過來喝藥了。」季知遠有些無奈的搖著頭,像是在哄小孩,「喝完藥我陪你去江邊好好看,好嗎?」
溫硯即刻便關上窗過來喝藥了。
果然,這種招數對溫硯很管用,無論是五歲還是二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