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过去几个月,陈苦儿长高了许多也长胖了些,她变得有女人味了,胸脯也变得丰满了,肚子也开始大起来,饭量也增大了。
何奇特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瞧着陈苦儿的变化,当他看到陈苦儿的肚子越来越大,灵活的身子也变得笨拙起来,何奇特疑心她是不是得了腹水病,古人云,天怕黄亮,人怕腹胀。
他给陈苦儿把了脉,有些不相信自己似的换了一只手再把,惊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苦儿见何大哥闷声不响呆坐在那,她睁着两只金鱼眼惊恐地问:“何大哥,我咋了,看把你吓的?”
何奇特没好气地对陈苦儿说:“你咋了,你自己最清楚,问我做甚,你硬是要跟着我来,我可没碰过你,倒成了冤大头了,你真是把我吓着了。”
陈苦儿不懂得她的何大哥突然这么生气,她更不明白何大哥说的那些话,她只知道何大哥在生自己的气。
她不敢作声,自从她来到这里还从没见何大哥生过她的气,平时都是怕她饿着怕她冷着热着,她越想越委屈,就哭了。
何奇特看了看哭得很伤心的陈苦儿,没好气地说:“你还哭呢,该哭的是我才对。”
说着还真流下了眼泪。
陈苦儿见何大哥流眼泪立马止住了哭泣,吓得忙伸手帮何大哥擦眼泪:“何大哥,你别担心我,我没病,我能吃能干活呢。”
何奇特听了陈苦儿小孩儿似的说话,知道她还没长大,他见陈苦儿用惊恐的眼望着他。
他同情地对陈苦儿说:“苦儿,你还只是个孩子,我不应该生你的气,你还不知道吧,你快要做妈妈了呢,你什么病都没有,只是你肚子里怀着孩子,要早知道就好了,我会用草药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现在已经晚了,如果要打掉孩子的话,大人会有生命危险,我也不会让你冒这个险。”
晴天突然一声霹雳,震得陈苦儿天昏地暗,一下昏倒在地,等她醒来睁开眼睛,见自己在何大哥怀里,何大哥正着急地看着她。
她挣扎了一下,但全身无力,她有气无力地对何大哥说:“何大哥,你松开手,让我去死吧,我是个该死的命,人说有祸躲不过,我跟着你躲到这里还是躲不过这祸,我肚子里竟然留下了恶种,我活着比死还难受,何大哥,你让我去死吧,你别再救我,死了一了百了,我也不会这么难受。”
何奇特其实在陈苦儿受刺激昏倒时,想了很多,他扪心自问,这姑娘对他真心实意死心踏地,如果自已不救她就没人救得了她了。
他下了决心对陈苦儿说:“苦儿,你既然叫我大哥,大哥怎么能让你去死呢,这么些日子以来,我早把你看成是自己的亲妹妹,你死了,我也活不了,我会受到良心上的折磨,活得生不如死。”
陈苦儿听了何大哥的话,她难过地哽咽着说:“我知道你同情我,你知道吗,你同情我只会害了你自己的,你带着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在身边,你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吗,以后你还怎么娶妻生子,你还是让我去死吧,这是你的解脱也是我的解脱。”
何奇特沉思了会慎重地说:“苦儿你别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是个要啥没啥的浪人,哪会有女人愿意跟着我受苦,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孩子看待,不想,你已经是个女人了,你也别想太多了,把孩子生下来,就让我做孩子的父亲吧。”
陈苦儿听何奇特这些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何大哥,你不要为了同情我而委屈你自己,老话说,人不知自丑马不知面长,但我知道我长得丑根本配不上你,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好好地照顾你,我就觉得很满足很快乐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恨恨地说:“这个祸种只会连累你,本想好好照顾你,如今反而让你为我操心。”
何奇特一声不吭,抱着陈苦儿走进自己的房间。
过了四个月,陈苦儿的大女儿出世了,取名何玉珠,又过了两年,陈苦儿怀上了何奇特的孩子。
在这远离山村的地方,近人眼前出西施,两人感情甚好,夫随妇从,几乎形影不离。
陈苦儿是理家的好手,她把节省下来的钱都买了些家里的实用品。
有一次,她背着女儿跟着何奇特在外杂耍卖药,见一老头挑着两只半旧的一箱一笼来换药。
何奇特给老头把了脉给了药后对老头说:“老人家,我的药不值你两只箱子,箱子你挑回去吧,这药我送你了,回家后按时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