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诚叫声戛然而止,只因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阴柔美貌胜过女儿家的男子,那男子穿着半透明的银红薄纱衣裳,透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肌肤,魅惑狭长的眉眼下醒目的泪痣,居然幻化成了血珠子一滴滴的流淌。正是曾经的外书房小厮克儿,他早听说克儿被胡蕴川打到南省,被胡蕴川给秘密处置了,怎会一夜之间回到扶摇馆?
“克儿……”
“丁香……”
此时此刻,蓝诚真觉得死到临头,双腿瘫痪般动弹不得,眼珠子睁的老大,满是红血丝。
丁香用水袖缠住了他的脖子,花雨田从怀里抽出一根又粗又长的银针,比纳鞋底子的还要粗些,直接插入了他的头顶。
“这是恶人穴,针刺穴道,从此拔出恶筋,二爷就和三爷一般和顺老实了~”
“会有点痛,忍忍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早早下地狱陪我们呢~”
“啊啊啊——”
蓝诚如同野兽般嚎哭惨叫,感觉脑壳儿都要被刺裂开了,但他出的声音又小又哑,像是被棉花堵住嗓子眼儿,这种不能自己控制自己的感觉,让他更加恐惧。
眼前白芒一片,鼻子流血,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咚——”
地一声,蓝诚直接栽倒昏死过去。
“这便吓晕过去了?”
花雨田面无表情的踢了踢蓝诚的脑袋。
他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这么个东西欺辱这些年。
丁香姣好的容颜满是肃杀,真个如同索命女鬼般,掏出匕:“我补刀还是你补刀?不如一人一下,给他个痛快,也算报仇雪恨,为胡爷和大公子出点力。”
“你休要坏了主子们的事。”
花雨田何尝不想直接弄死蓝诚,但他只是拿出一瓶药散和丁香一起给蓝诚灌了下去,又往蓝诚头顶扎了两针,还在地上扔了只含巧的荷包。
“跟我走!”
竹园侍卫林川这时从窗外跳跃进来。
丁香和花雨田立即随林川离开。
次日清晨,蓝诚是在丫鬟婆子们呼唤下醒来的。
“啊啊……”
醒来又是一阵惨叫,魂不附体,哆哆嗦嗦。
“快去请大师!快快!给我这扶摇馆驱邪!”
蓝诚吵闹不休,印堂漆黑,眼下淤青眼圈,两颊凹陷,整个如同见鬼似的模样也把其他管事和小厮给吓唬住了。
“二爷,那金癞子的事儿……”
蓝诚破口大骂,颤抖的如同一只鹌鹑:“去你娘的!什么癞子不癞子的!爷都被恶鬼缠身了还管那俩娘们儿的事儿?”
金豹闭嘴,心里却松口气,如此推后也蛮好,他赶紧出去请大师。
“主子,恕奴才直言,您千万别被蒙蔽了,这是在您身边现的给物,绛雪轩含巧的东西。”
小厮银虎把找到的荷包交给蓝诚。
难得有表现机会,银虎补充道:“小的刚刚去查过了,那含巧的确丢了个要紧的荷包,里面还有积攒的三百两银票和一个小绿猫眼戒指,绛雪轩除了她和皮妈妈,谁能有这样的好东西?”
蓝诚五官扭曲,非常骇人:“好你个张氏!我帮你做事,你却暗地里害我?!”
他想法很直接,认为张氏故意诓骗他做马前锋对付莺姨太太和竹园那两个,实际目标却是对着他!只因他也记在张氏名下算嫡子,因为水郡王府的面子在,就算张氏被莺姨太太给压下去,他这嫡子的名头跑不掉。将来世子之位,侯府爵位,他也有很大机率能继承!
银虎道:“小的还查到,阎道婆在西园子那湖边摆招魂幡,二爷不得不防啊,那阎道婆惯会做些下三流的把戏,何况她还是——”
蓝诚青皮笑肉不笑接道:“还是老四的干娘,何止下三流的把戏!怪不得昨儿晚上来了脏东西!附耳过来,你去替我办一件事。”
银虎凑近:“主子吩咐。”
越听越心惊肉跳,他家二爷这是要和张夫人为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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