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亚历山大的中文名字——赖月京,谁也不能提,谁提了他跟谁恼。
当年赖月京急匆匆地出国留学,跟这个有莫大的关系,他再也受不了同学们“月经月经”
地喊他。
***
沈星河一觉睡到下午五点,亚历山大带着佳俊回来。
佳俊睡着了,是被背回来的。
亚历山大一见了沈星河就开始告状:
“行啊,老大,高中时我被你欺负,现在我中年了又被你儿子欺负。
从埃菲尔铁塔回来的时候,他说想去厕所,我带他去收费厕所,他不愿意说要体验一下免费厕所。可免费厕所人多啊,需要排队,他说自己累了让我帮他排,好不容易排上了,他又嫌脏——”
“你别光顾着喝酒,有没有听我说话?”
沈星河坐在吧台上一直默默地喝酒。
赖月京夺下他手里的酒杯:
“你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往外说,现在又开始喝闷酒。”
赖月京知道怎么回事,却不敢开口问。
沈星河拿出另外一个酒杯,往里面倒了酒,推给他。
“来,陪我走一个。”
“你不告诉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
说完,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沈星河看了他一眼:“多事。”
赖月京不情愿地放下手机,这让他想起多年前的一幕。
由法国飞往中国的飞机上,他身边坐着一位优雅的中年女士,巧的是那女人也是中国人。
出于礼貌,他主动跟对方打招呼,对方也礼貌的回应。
慢慢地两人聊起来,聊到最后赖月京才知道身边的这位竟然是沈星河的母亲,在法国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
上学那会,沈星河对自己的家庭情况讳莫如深,赖月京虽然跟他关系很好,但是完全不了解。
此刻想来,只觉得他低调的有些过分。
何晚玉也没想到坐在身旁的竟是儿子的同学,她想打听情况,又欲言又止。
最后,赖月京和何晚玉互留了电话号码。
下飞机后,赖月京兴奋地跟沈星河打电话,向沈星河诉说这次巧合,还说要跟何晚玉一起去找他,只听沈星河在电话里冷冷地说“多事”
。
口气跟现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