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川却不听,只是低声喃着:“你肯定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所以我在把你扯离这条路,如果你出事了……”
他的声音变得极其正经:“我也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说完这句话,席川浑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我很病态,你这么觉得吗?”
“的确。”
乔崎很诚实地回答。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她透过窗外路灯透射进来的光看见他眼里的认真,那种她从未在任何人眼中看到过的炙热情绪,正堪堪地朝她辐射过来。
“老刘死的时候,是在半夜一点。岳老六当时拖了一只发疯的藏獒进来,压着他撕咬。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惨烈的场景。断气之前,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小乔啊,你要好好活着,虽然咱们这条命就是随时拿来牺牲的,这世上千千万万的罪犯,他们就是我们的克星……后来,我被人打晕,送回了g市的警局门口。”
乔崎翻过身子,仰着面对天花板,回忆起那段往事,语气很是平和,但却有很深的哀伤,“老刘在缉毒队干了近二十年,却死在了一双肮脏的手里。”
夜晚,她的情绪比平日要脆弱不少,说起这些事情来,鼻子竟然酸了。有两年没哭过,乔崎一时间居然忘了这种滋味儿。
胸口也涩涩的,感觉堵了一块大石头,一口气出不来,就在喉咙里哽着。她说:“我见过很多死亡,但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感触。岳老六是我一定要亲手拿住的人,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关乎正义,关乎原则,关乎一个牺牲的人的尊严。
席川凑上去舔掉她眼角的泪水,“好,你说什么都行……别哭,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有一个男人,如果愿意这么和你说话,除了是一时的蜜罐,还有极少部分,是像席川这样的。你要星星,他可以连着把月亮给你摘下来,竭尽他之所能,将你宠上天。
两人一时无话。
几分钟后,他轻轻钳住她的下巴,将唇贴上去,嗓子喑哑:“让我亲亲?”
话虽然问着,但实际却行动起来了。碍着她的伤口,他不敢有大动作,只能轻轻伸出舌头在她唇边轻舔。没多久,乔崎就自发地张开嘴,含住他的下唇。
“那么主动?”
他调侃。一边伸出手揽过她的脖颈,大指在她后颈下方几厘米处轻轻摩挲了几下。这一下可不得了,她忽然缩了缩身子,耳根子的绯红延伸到脖子处。
啊,这是你的敏感点。席川得意地松开手,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将手指点了上去。
“唔……”
席川动作幅度很小,但还是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那种动情时才有的……他忽然就想起那天的事,便问她:“我喝醉的那次,到底做了什么?”
乔崎不肯松口。
不过席川大概也猜出来了,他揶揄地轻笑起来,“放心,我说过,一定会带你体验最美的性。”
“闭嘴。”
乔崎故意喝他,“臊不臊人?”
“人类的本能,有什么好臊的?”
他厚着脸皮说。乔崎不满地搡了一下他的胸膛,却被他拥在怀里,“睡吧,乖。”
好像她在撒娇似的。可乔崎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撒娇,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无比乖顺地任由他抱着。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席川侧躺着抱住她,累了一天,没多久就陷入了睡眠。
听到他沉稳而规律的呼吸声,乔崎伸出手指将他额前的头发弄了弄,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睡着之前,她也想了很多,自己对这个男人,好像越来越依赖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邢毅和一众警察围在桌前,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桌子上那个被打开的精致木箱里,放了一个人的头骨。而那个头骨,在场的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在缉毒行动中牺牲的老刘的尸骨。
“看来,这岳老六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啊。”
马志远叹气道。
张二:“岳老六出了名的狡猾,这次故意弄个漏网之鱼给我们,恐怕也是条无用的小鱼。”